母爱纺机(1 / 3)

场上所有人,都因为林晚殊的问题,震惊地屏住了呼吸。

良久之后,申县令才默默问出一句:“织机,不都是声音这么大的吗?越高大的织机,用起来时,声音就越大。”

“怎么会?我们广言县的织机,哪怕成百上千座同时运转,都只有一点儿的声音。虽说不能做到完全没有声音,但最大也大不过狂风吹树叶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儿的雨,就能把几十座织机同时运作的声音,给完全盖住。”

林晚殊正儿八经的陈述,在申县令听来宛若神话传奇。

“小姑娘,你确定不是在与本官开玩笑?”申县令依然一脸难以置信。“你所说的织机,现实中真的存在吗?难道你们广言县的织机,不是木头做的?怕不是用棉花或者水流做的?”

“广言县的织机,当然都是木头做的啦。我弱说我见过棉花做的织机,那才是开玩笑呢。”林晚殊也没有理解申县令的疑问,亲昵地挽住晏传义胳膊,有意秀恩爱一般与申县令说,“我与我夫君啊,也在广言县住了一段日子了。这广言县的百姓,九成靠织机糊口,有些勤快的,晚上都不睡觉地在那儿织布。我们邻居里面也有好几个这样的人,但我们没有哪个晚上,是没有睡着的。您看我们这黑眼圈,都是昨天在您牢里弄出来的。”

诙谐的玩笑,让场上的气氛开始变得轻松,守卫和侍女都开始会心露出微笑。

“广言县虽然到处是织机,但我们夫妻二人在那里住得一直很舒服,感情越来越好了,每天晚上都睡得很香。”

见林晚殊不像在骗人的样子,申县令沉思片刻,随即对手下人郑重施令:“传下去,命月纱坊所有纺织师傅,立刻停止手上的所有任务。本官要带着这两位广言县来的商人,一起进去看个究竟,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月纱坊的织机噪音如雷。”

县衙已经是和一直在运作着的月纱坊距离很远了,可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坐在县衙大院的花园里,只要静下心一听,也能听到织机咔咔运转的噪声,令人痛苦烦闷。

待申县令手下的侍卫长与掌书吏,大步流星跑去了那边,身影慢慢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之后不久,那令人浑身难受的噪声就止了。

“请昭县令与二位与我一同移步月纱坊。”

在申县令的邀请下,一行人穿过县衙门口的几条小街,来到了以往都是忙碌碌的月纱坊。

上回噪声震天的月纱坊,早已给林晚殊和晏传义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次看到一个静谧得连人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月纱坊,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从外面稀疏长着一丛丛花草的小径走入内部,只见宽敞得难以一眼望到尽头的巨大房间中,整齐地摆了一排排大小形状统一的织机,空间也依然富足,可以容纳一些人在这里玩蹴鞠。

每一台跟人比显得有些巨大的织机旁边,都坐着一个满眼疲惫,一脸风霜,耳朵还包着沾了鲜血的白布的纺织工人,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吃了太多苦,而有些麻木的半木偶人。

接到县令下的停工命令后,每一位织工都眼神空洞地,坐在布满岁月痕迹的织机上,如机器被关闭一般休息着。

申县令领着一小队人,往这个巨大的房间里面,走了这么一段路,忽然停下脚步,期待看向他们:“请问昭县令和二位是否发现了,我们宁绢县的织机,与你们广言县的织机相比,到底有何最显著的不同?”

这问题可算是把他们给问倒了,都不是织工,纺织知识储备连广言县的五岁孩童都不如。

打量着这里数不清却都长得一模一样的织机,他们只能看出,比广言县的织机更大更笨重,其它并不清楚。

“我对贵县也不是毫不了解,平时也是常去那边的,也见过贵县的织机,外观上除了大小,与我们宁绢也并无多少不同。这毕竟是专门的木匠与纺织匠共同的心血,我们看不出一点儿门道也正常,还请昭县令与二位在我们这儿休息后,去贵县邀请一两位经验丰富的纺织匠来,所有人的车马费,由我宁绢县衙承担。”

见他们满脸为难,申县令很快给了台阶下。

不过到此时,林晚殊和晏传义也大概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儿,就等广言县的老师傅们来确认了。

随后申县令留他们在县衙,用了一顿丰盛美味的午膳,又去宁绢县最美的几处山峦湖泊,不慌不忙地游玩了一番,回来又是一顿同样丰盛的晚膳。

宁绢县繁华热闹,夜晚的街道上也明灯如昼,申县令又邀请他们听歌观舞,愉快的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清晨,申县令安排的县衙车马及车夫,送他们一行人回了广言县。

这边,美丽优雅的颜夫人因担心丈夫一行人,在宁绢县被人为难,两个夜晚没有好好休息了,再次见到丈夫的时候,神情很是憔悴。

直到昭县令告诉她,与宁绢县县令并没有闹太多不愉快,他还留他们吃了两顿饭,这次回来,还带着好消息呢。

“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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