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找你们皎绫坊,你们要是拿不出让每一个姑娘都穿得合身的衣裳——”
她稍作停顿,颇有意味,“那你的店就归我了哦!”
“呵,”林晚殊假意作出不屑的神情,“就你还想得到我的店?做梦!”
在一片可爱俏皮的嬉笑打闹中,林晚殊热情地送走了这两位贵客,看息如梦走之前的反应,林晚殊应是为皎绫坊挣来了一个大订单。
“择凡哥哥,你要记得去官府把买地的文书都给补齐啊,不然官府不会把你买地的钱给泪痕谷的村民。”林晚殊嘟着嘴娇嗔道,冲淡了责怪的意味,不至于让人感到太难为情。“哼,你看你这次让我们遭了多大的罪。”
“哎呀知道了,”息如梦扯扯步择凡的耳朵,“他是个武官,对地权转变事宜一窍不通,我回去好好教他。以后绝对不让他犯这种错。”
这或许是林晚殊经商多日锻炼出来的本事,在潜在财神的面前,她可以喜怒不形于色,可以审时度势作出最合适的反应。
但息如梦步择凡一走,林晚殊心中的那一股悲伤、担忧、失落,就如瞬间如潮水一般涨上心头,让她脸上娇俏灵动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拧着秀美的五官,疲惫无力地走向在一片宁谧夜色中,专注于绣架之上的韩庭露。
“韩姨娘~”
简单的三个字,却足以体现林晚殊此时的委屈。
“没了娘亲与爹爹在身边,连区区一个小土匪都敢欺负到我头上来,我还连传义兄都保护不了……”
林晚殊几乎带着哭腔说完了这句话。
她前半生是蜜罐子里泡大的,虽然经营作坊吃了些苦,爱步择凡而不得吃些了苦,但被一个土匪这般不怀好意地挑衅,这般摆到明面上的欺负,她是头一回经历,心里委屈也是可以理解的。
见林晚殊还没有掀起那一层轻纱,穿过那两个分开来的屏风,来到她的面前,韩庭露轻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绣架,将葛春偷偷派人送过来的一大袋银锭子收好,动作轻盈地藏起来。
“晚殊,你不必因此事自责——葛春并不是小土匪,你看你那舅父贵为九五之尊,不照样这么多年了,都没有下剿灭她的文书吗?”
韩庭露神情镇定从容,淡淡一笑,温柔看向热人疼爱的林晚殊,试着安抚她的情绪。
“可,可是,既然她是这么了不得一个土匪,我好怕传义兄在她手上出意外哦!她甚至不肯让我看一眼传义兄的样子……”林晚殊还是一脸委屈。
“你放心,葛春并不会对晏小公子做什么的。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葛春就会把毫发未损的晏小公子,给你送回来的。”
韩庭露用自己温热的双手,包裹着林晚殊冰冷的手。
对于已经活了大半场人生的韩庭露来说,林晚殊与葛春都是她的女儿,两个如此截然不同的女儿,她便用两种截然不同的方式去爱。
林晚殊还是不肯相信事情会像韩庭露说的这般轻巧,在她温暖的怀中也情绪不稳地闹了起来:“不可能,我亲眼见过那个葛春——她长得可吓人了,光是看人一眼,就让人两腿发软,说话还特别不讲道理,特别喜欢欺负人。我才不相信传义兄落到了他手上,还能过得多好呢!”
韩庭露至今都还记得十三岁的葛春,提着刀离她远去的那一幕——年少的她,已是英气逼人,气度威风,让人远观而生畏。如今刀尖上走了这么多年的葛春,哪还能是个多良善亲切的形象呢?
不用想也知道,林晚殊定是被葛春的样子吓坏了,若不告诉她真相,她能心有余悸到整晚都睡不着。
“晚殊,我还是告诉你实话吧——葛春是我带大的,她的身份有些特殊,这让她有时候需要做一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韩庭露一手让疲惫的林晚殊倚靠着,一手将刚才藏好的那一袋银子找出来。
听到韩庭露说葛春是她带大的,林晚殊震惊得困意全无,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都说虎毒不食子,恶徒也有的会孝双亲,葛春怎么连自己养母的田都踩?这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晚殊,葛春是一个匪头,她能不被官府剿灭,能不人头落地,都是因为她守护住了一方百姓。这回因步公子而起的那个误会,葛春若不给我们皎绫坊一点颜色看看,若不给她的手下们,立一个‘连长公主和宰相的女儿都毫不畏惧’的形象,她又怎么还能立得住威?怎么还能管住自己的人?”
听韩庭露说完,眼角泛起晶莹的林晚殊恍然大悟。
“那,那这是她补给我们的银子,她其实还是很敬爱您?她打心底也不是很愿意来伤害您,但是她要立威,就还是只能踩坏我们的田?”
“对啊。”韩庭露艰难地摇了摇袋子里装着的银锭子,看起来很沉的样子,“就连陆英娘,也并不是我从青楼里捡回来的,而是葛春派她过来的。葛春需要当众挑衅你一番,来管服自己的手下。你去柴房看看,那里还有陆英娘这些天看过的话本,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