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虎在额头上勒着个小包对松萝道:
“我要外出公干,你就呆在这里让侍女照料。少则五日,多则半月,我办完了事就会回来。我工作很忙,你不要任性,会给我增加额外的压力。”
松萝本来坚决不让金虎去,到听见会增加压力低着头不说话了:
“那好吧。我怎样才能快点见到你?”
这下金虎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便用尾巴拉着松萝的手: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有一天你睡醒,就会看见我回来了。”
离开魔宫,金虎带着包裹偷偷躲到行宫里,已经憋了好几日终于原形毕露,先是大喝一顿,随后又找了好几个美女陪自己肆意yin乱,醉生梦死折腾了三四天。到了第五天,金虎感觉玩得腰子疼,整个虎都玩得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掉了,□□疲劳精神才终于恢复正常,方才突然想起松萝还在宫里头晾着。急匆匆赶回魔宫,金虎潜到九层塔从窗户外向里窥视,立刻看见松萝头上缠着白布带着泪痕睡在床上,地上不但满是摔碎的锅碗瓢盆甚至还有血迹。有些吃惊,金虎偷偷叫来侍女:
“我就走了几日,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搞成这个模样?”
侍女只能反复解释,最开始那日金虎走了,松萝早上就上床去睡,下午起来就到门口去等着希望金虎能够马上回来,导致睡太多晚上睡不着。如此昼夜颠倒了几日,松萝睡得头疼,终于情绪崩溃,哭个不停摔摔打打,反复表示自己已经努力睡觉了,但金虎却迟迟没有回来,金虎是在骗自己。
闹着闹着,松萝鼻子嘴角一起往下淌血,然后腿上就使不上劲站不起来了,头也往后仰着脖子挺不起来了,瞳孔一下子都散大了,一时间就像集市里那种要死了的毛绒小鸭子,可能是因为太激动鼻子里血管爆了。当时大家吓惨了,只能帮忙从后面托着她的头,又是找郎中又是好几个人围着反复劝慰,松萝脑袋才好不容易支起来。
当时大家心想,都说魔族疯,和天女比还是小巫见大巫,毕竟魔族只是折腾别人,人家天女不但折腾别人还折腾自己,脑袋就好像折断了的花骨朵一样吓死个魔。闹了一番终于睡下,大家害怕吵醒她一激动头又要掉下来,所以才不敢进去收拾。
本来金虎是想,如今松萝心性变成了小孩子,自然最怕见不到自己,不如利用这一点先打压一下让她乖顺,然后只要再加暗示,她就会来俯就讨好自己,到时候就是她主动的了,不算自己趁人之危。但听见这些,金虎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自身气焰反倒嗖地短了一截。
躲到别的宫里,金虎想来想去,着人去人界买;了一把花。魔族侍从也没有什么经验不懂买什么花,就买了一把杂色的月季。金虎又找人去雪山上弄了两朵雪兔子,把花扎在一起。松萝醒来,就看见金虎用尾巴卷着一把花送给自己。松萝脸上的表情动了动,最后还是平静地接过了花。见没发脾气,金虎笑道:
“这几日我想着你见不到我睡不安稳,不敢耽搁风餐露宿日夜往回赶。我走过草原,走过沙漠,心里想着你才这么快回来。你等急了吗?”
看看花又看看金虎,松萝道:
“我是有些心急。但你说过,我睡醒之后你就来。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见松萝一脸认真,金虎想起自己在行宫酒色荒唐了四天,中间完全没想起来有松萝这号人。金虎突然想到,当年自己和娘在巴颜喀拉山苦苦等待的时候,自己爹也是如此在魔界好酒好菜玩得腰子疼。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这样的渣男百年难遇,却让自己摊上了,自己是多么倒霉啊,但原来做一个渣男并没有那么难。金虎一直以为爹说没有忘记娘是谎话,原来都是真的。在自己爹醉酒当歌春风得意的时候,自己娘反复说着“你爹一定会来接我们”。原来他俩说话都是当真的。
金虎又想,如果有一天爹就像自己今日一样酒醒了,当真来到巴颜喀拉山把娘接到魔界,自己的娘也一定会像李松萝一样,含着泪说等得不急。然后自己娘就得在这个魔界生活,面对真实的脏兮兮酒色yin乱的情郎。金虎不敢想。这个故事从最开始就注定迎来一个不圆满的结果。
但真让金虎难过的并不是这个,金虎察觉到自己正在变成自己的父亲。当初自己的爹说,我再也没去找你娘是犯罪中止,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她。那时候金虎不信,但如今金虎能够相信,当时自己爹也想自己娘,也想再去见她。
但魔族的qing欲与与生俱来的恶意,会让天女遭受灭顶之灾,因为天女根本理解不了魔族只是在玩,当魔族玩的时候,天女总是全情投入,而和魔族身体上的接触又会给天女带来巨大的身体负担。比如自己娘,分明是个人形,结果辛辛苦苦怀了三年生了个老虎,换了是个魔女,怎么也得好吃好喝伺候着,生了老虎至少得封个夫人吧。可自己娘得到了什么呢,得到了别人的评价,这女的是个傻x。
但金虎又想,自己和自己爹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金虎身上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