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猫咪小白躺在床上打盹,然后突然冲着松萝的脸打了个长长隔夜哈气的一百倍加强版。虽然稍微缓解了松萝想家的心情,这但个后调还造成了其他伤害。每当老虎在睡梦中向后抽一口气,松萝已经弄脏的刘海和鬓角就被吸得向前支棱起来。当老虎再次呼气,松萝的整片头发就像是被了狂风一样向后面狂躁地飘扬,最终形成一个已经报废的大扫帚形。被整得脑仁疼,松萝无声地哭了。此时此刻自己亲娘一定醒了昏昏了醒,自己老爹说不定要吃速效救心丸。事到如今李家如何向陈家交代?得知自己上山打虎居然不见了,陈家少爷会怎么想?
胡思乱想着,松萝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被人悠悠推醒,松萝睁开眼,立刻被一道阳光照得不得不用手挡住眼睛。那位寅斑大哥此刻正坐在石榻前头,手里拿着一块生肉:
“饿不饿?来,吃点东西。”
见松萝瞅着自己一言不发,大哥抱了下胳膊,忽然从脚下拿出一张饼和两个苹果,又提起一个装着水的破茶壶递给松萝:
“那吃这个。刚才我抢的那个小贩说,这个苹果是很甜的。他说的时候都哭了,绝对是真的。”
看着大哥一脸真挚的表情,松萝非常无语。人家哭了分明不是因为真诚,而是因为被你给抢了打了感到委屈。但看见水和水果,松萝又咕地吞了下口水,随后抬起眼皮去看大哥。见松萝看自己,大哥立刻转身抱着胳膊背对松萝。见对方不看自己松萝松快了点儿,立刻提起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又拿起苹果啃起来。吃了片刻,松萝发现大哥已然转过来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见松萝吃完了一个苹果又去拿另外一个,大哥猛地伸手攥住了松萝的手腕。被大哥这么一拉松萝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苹果都掉了下去。大哥一脸赤诚地将松萝壁咚在石榻上,想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
“洋芋可以变成洋芋泥,芋头可以变成芋头泥。而我,我可以变成我爱泥。”
这句地摊情话说得显然不合时宜,松萝噗地一声把嘴里的苹果汁都喷在了大哥脸上。大哥伸手抹了下脸,看起来倒不怎么生气:
“你吃了我的东西,现在可以和我配了吧?”
松萝闻言一愣,马上又用力摆了摆手。见松萝这样大哥不悦地皱了下眉:
“我拿给你吃的东西就相当于聘礼,你吃了就等于已经同意了。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松萝心想你把我抓来又不让我出去,我不吃你给的东西难道饿死?你这叫什么歪理?
但此时此刻大哥看起来已经没有了讲理的耐心,整个人压下来快速脱松萝的衣服,松萝连忙用手拽着前襟不让大哥脱。但此时此刻大哥明显已经急躁了,上手便推开松萝的手将长袄和裤子全都撕得粉碎,然后整个人压了下来再次咬住了松萝的脖子。眼看这下完了,松萝放声嚎哭对着大哥又抓又咬。谁知这时候松萝脖子上白光一闪,大哥瞬间抬起双手护住头脸,被电了一般往后猛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松萝低头去看,立刻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刺绣荷包护身符。这个护身符松萝很小的时候就带了,如果没记错这里头装得应该是五色丝线和高僧的头发。后来陈家送来了一颗流光溢彩的珍珠作为聘礼中的一部分,据说这东西是陈家祖传的吉祥之物,乃是随侯珠的一点碎片,松萝也把这颗小珍珠放在了护身符的小口袋里。
见松萝半裸着抱着被子发愣,大哥咬了下牙再次变成了庞大的橙色老虎,前爪扑到塌上就用指甲来勾挂护身符的那根红绳。这一下护身符再次发出白光,连墙壁都被照得白惨惨一片,但老虎还是剑拔弩张丝毫没有退却,却眯着眼不太敢直视那个护身符只是努力试图把绳子勾断。松萝反应过来立刻双手捂住红绳又往后扇,撕扯之中护身符的流苏忽然扬起来打到了老虎的爪子上头,爪子和护身符之间顿时发出静电一般“啪”的声响。老虎疼得翻倒在地上不住吼叫,爪子上如同被烫了一般冒出了一道青烟,空气里也弥漫起一阵烧猪毛的气味。见老虎爪子上的毛被烫黑了一片不敢再上来,松萝先是感觉一阵欣喜,但马上又盯着老虎爪子一阵心疼。干他娘,这么好的皮子居然被烫了!那可是我的嫁妆啊!
眼看手被烫了大哥悻悻地在洞口处变了回来,随后剑眉倒竖地叉腰上前几步,但看见松萝脖子上的护身符又警惕地退了出去。过了片刻大哥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买菜的破篮子进来放在地上,小心地用脚将篮子踢到离松萝很近的位置:
“那不是个好东西带着对你不好,妹子乖,快把它放在这里头。”
看见大哥认真说话的样子松萝一阵无语。松萝心想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我凭什么把这护身符摘了让你收拾我?见松萝拽着护身符丝毫没有顺从的意思,大哥眼睛一瞪扬声咆哮道:
“快点!”
虽然洞穴都被这一声震得直抖,但此刻松萝还是硬气起来,挺直腰板将护身符摘下来拿在手里转来转去:
“我不!马上放了我,不然看我会不会用这个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