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许鹓鹓不过才看了三集电视剧,还顺便看了几集预告,但她不敢确定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同她看的电视里的究竟一样不一样,如果是按照她所知道的剧情发展,起码她还能清楚一个大概的框架顺着剧情走,如果不是的话,她只怕是凶多吉少。
宫远徵再次来到石室,看到许鹓鹓已经烧得有些胡言乱语,“小毒物,要是我能出去,看我不把你广场屠得片甲不留。”
宫远徵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空空如也的瓷瓶上前给她号了号脉,毒是基本清了,只是,他看了一眼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倒是忘了她不是习武之人,宫远徵用力捏了捏她纤细的手腕,看到许鹓鹓吃痛的皱眉才松开,明明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屠得片甲不留?哼,不自量力。”
许鹓鹓醒来觉得嘴巴满是苦涩的药味,没忍住干呕了起来,“你若不想活了,吐了便是。”
一双绣着墨蓝暗纹的靴子走近她的眼底,不用猜,她便知道是谁。她乖乖捂住嘴,生怕控制不住自己会继续干呕的冲动,宫远徵又发话道“伸出手。”
今日宫门传来消息,那批新娘中有一名无锋刺客,也就在这段时间里,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时机如此凑巧,很难不叫人产生联想。
已是阶下囚的许鹓鹓哪有说不的权利,她顶着虚弱的身子伸出了手,只见一只虫子被他放在了自己的掌心,大概是看出许鹓鹓吓的立马要甩出虫子的意图,宫远徵抓住她的两指将她的手固定随后幽幽开口“这是蛊虫,你若是说了谎话,那虫子便会扎进你的皮肤,让你肠穿肚烂而死。”
若是初见时遇见宫远徵说这样的话,许鹓鹓还会相信他会真的要她死,但现在,他既然肯给自己治病,哪会让自己如此轻易就死,如此她为何不顺水推舟借此让他信任自己,如此想来她只能强忍着虫子在手中蹒跚的异样感,假意恐惧地点头,颇有几分识时务的味道“我可以发誓,我说的从来都是实话。”
“你来自何处?”
“......”见许鹓鹓一时沉默,宫远徵将她的手用力掰了掰她才痛呼一声回过神来,“啊,莫庭镇,一个姑苏的小镇,你们查不到的,但我能保证,确实有那样一个地方。”
“......”宫远徵显然不信她的话,但是她的神情确实是对这蛊虫害怕至极,只是他哪里知道,许鹓鹓的恐惧,只是单纯直面小虫子的恐惧“名字。”
“许鹓鹓,言午许,鹓雏的鹓。”
“他来过这里了?”许鹓鹓想不到宫远徵这么细心,大概他也看出自己为何能活下去了,不是他的毒药不够毒,而是她被吊住了性命“他和你说过他的目的了?”
“他没说,他只是先让我留在你身边。”许鹓鹓没有选择说谎,“那人还和我说,宫门恐有变数,他若来,叫我如实相告。”谎言总是三分真七分假才更能让人信服,但许鹓鹓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宫远徵不是良善之辈,她只能赌。
宫远徵笑了,他松开了许鹓鹓的手,将蛊虫收回,低头嗤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你的身体我早已检查过,除了我下的毒,你并未中其他毒,他又是如何牵制你让你为他卖命?况且你又觉得何德何能,能让我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说能送我回家,我的家乡与世隔绝,无法轻易找到,是他将我带到这里,也只有他有回去的办法。但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愿意帮你问出他的目的,届时,你只要帮我问出我回家的方法。”许鹓鹓忽然觉得这段时间她用的心眼子比她活的这些年用的都多。
“交易?”宫远徵转过身子不再说话,在许鹓鹓看不到的地方,他的表情阴郁的可怕,但他好像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复又笑地无害转了过来“好,我答应你。”
“可以给我点吃的吗?我......”许鹓鹓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先前的中毒和生病让她的体力消耗到了极致,在石室的日子不见日月,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饿了多久,只是还未说完,宫远徵便已将一个油纸包的东西丢到了许鹓鹓怀里。
许鹓鹓饿急了,再也做不得方才的冷静,她急急打开咬了几口糕点“咳咳,还有......我可以,沐浴吗?”许鹓鹓已经忍耐了很久,她的头发和身上全是阴干了的鲜血和汗水。
“你要知道,在你还没作用之前,你只是阶下囚。”宫远徵说完,便丢下一旁的许鹓鹓离开了石室。
许鹓鹓望着这暗无天日的石室,烛光总有燃尽的时刻,燃尽了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那么她的命呢,也会像这石室的蜡烛一般燃烧殆尽在这冰冷的石室,在这个不知名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