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机拿着油灯站在火烛前,他正要引燃烛芯,却见火烛一下亮出明色火焰,他转头看向司煜,双眸清明:“劳烦国师大人。”
长戈在妙机体内长叹:“哎哟,累死我了!”
司煜看见妙机轻轻笑了笑,他看出这笑不是笑给他看的,而是另有其人。
“国师的左肩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妙机装作无意问道。
司煜面色不好,此刻看起来更是阴沉沉,他快速扫了一眼屋子的各个角落,冷道:“不劳殿下关心。”
“那您来我这明月宫是为何?”妙机不给他面子,直接挑明了问他,“大人的要紧事都处理完了,我父皇的身体还好吗?天色已晚,我这明月宫比不了观星殿,一切都是从简为佳。”
“殿下真是生了张巧嘴。”司煜看向妙机的薄唇,心道,早晚把他嘴都给他撕烂。
妙机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行至桌前,熟练煮茶,司煜还站在原地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
长戈忍不住想到,司煜这个白发魔头在身后对她狂追不舍的样子。好在她凭石像阵才得以脱身,谁能知道这石阵下是偌大的血池,而这血池更是四通八达,得以,长戈才能顺利赶到妙机身边。
她的心声无疑是透露了更多的信息和内容给妙机,妙机抬眸扫了一眼司煜,发难道:“大人踢坏了尚食局送来的食盒,我还未用晚膳。”
“叫人再做就是了。”司煜直直地看向妙机,他像是豺狼嗅到了野兔,瞳色异常,灰扑扑,却亮得吓人。
长戈心道:“司煜这家伙怕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她微微缩了缩身子。
看出来又如何,妙机神色如常,一副清冷的样子,他倒了两杯热茶,请司煜坐到席间——
司煜的左肩还在冒血,可他丝毫不在意,妙机的眼睫微垂,抬袖抿了一口热茶:“大人,究竟有何事来问妙机呢?”
这杯热茶真是清香无比,回味甘甜,长戈很喜欢喝,在袍下轻轻戳了戳妙机的手腕,示意再喝一点。妙机便再饮尽一杯。
“我瞧殿下面色总是发白,我实在担心。”司煜装模作样,“不若,我给殿下把把脉?”
一上来就要摸手,长戈翻了个大白眼,忍不住在妙机耳边嘟囔:“我能不能直接揍他一顿。”
妙机当然不会让司煜触碰自己,他身子微微向后,可司煜却得寸进尺,手像铁爪一样朝妙机探来——“啪”地一声,长戈和妙机一同打开了他的手。
司煜见状直接猛地拍桌,顿时茶水扬起,被他拍了起来,他像是甩飞镖一样猛然向妙机甩去。
长戈瞥见那水花如同利剑一般向自己的眼睛飞射过来,她深深地看了司煜一眼,随机立刻配合妙机闪躲,然而妙机的脸还是被水刃划出一个小小的口子。
妙机怒道:“自打我认祖归宗以后,国师大人就处处与我作对,如今我禁足在明月宫,大人还要登门打我么!”
他拍桌而起,司煜铁了心要与他过过招,妙机不再躲闪,唤出自己的佩剑与司煜在殿中比试起来。
顿时,屋中乱作一团,两人喝茶的木桌也被剑风劈成两半,两人半飞在空中,互相对峙。
长戈干脆在妙机耳边加油助威:“扯他头发,扯他头发!拔他毛——”
“掏他下三路!”
“戳瞎他的眼睛!”
妙机轻道:“躲好,不要出来。”
随即,他持剑逼身上前,试图用剑尖儿挑司煜的脖子,司煜五指成爪,虚空将妙机控制住,一时间,妙机整个人静止腾空无法动弹,他用力挣扎,司煜则更加用力。
“就凭你……”司煜冷笑一声,他目光阴沉,话锋一转,“让她出来。”
长戈感觉到司煜扼住了她的咽喉,妙机的呼吸渐渐粗起来,他的面色逐渐通红,长戈咬住牙,强行让自己沉下心来,她必须要和妙机完美契合,面对司煜,单兵作战是不可能战胜他的。
妙机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长戈察觉到他握剑的手不受控制的松开,她生出从他身体里爬出来,和司煜正面相迎的想法,可在这想法冒头的一瞬间——
妙机发抖着握紧了自己的剑,他目眦欲裂,再次告知他体内的小妖:“藏……好,别——”
司煜见他嘴唇动了动,却听不见他说了什么,他猛地将妙机拉近,两人的鼻尖几乎都要贴在一起,司煜看到妙机的瞳孔在剧烈地颤动。
他放声道:“不想看他死,你就给我滚出来!”
长戈在妙机体内快气炸了,她浑身发抖,躁动如跳钟,妙机在拼命压制她的欲望,他实在是害怕长戈因为冲动现身而遭到司煜的灭杀。
他知道,司煜不会真的杀了他。
无意中,两人开始了这具身体的争夺——长戈绝不准妙机受到一丝伤害,她在他体内伸展自己所有的藤蔓和枝丫,直至完全占领妙机的四肢末端。
她猛地发力,妙机突然抬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