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炭治郎敲定出发参加最终选拔的日子,众人就忙了起来。
嗯,不对,是屋子里唯二彻底算人的忙了起来。
炭治郎每天继续往山上训练场跑,是要把身体调整到巅峰状态,而鳞泷,还是秉承着一众徒弟的“老妈妈”角色,把炭治郎选拔用得刀在细节上一点点修改成炭治郎习惯的模样,又给炭治郎准备水和干粮,最后还打算给炭治郎扯布做衣服,雕刻面具。
看得灵暄啧啧称奇,鳞泷绝对算得上“十全十美好老师(妈妈)”细致周到,被养过的崽都说好。灵暄看着忙来忙去的两人其实也想帮忙,但条件不允许,想帮炭治郎训练,可是临近最终选拔不敢暴打孩子,万一手上一滑下了重手,咱这边又没什么治疗条件,是吧?怕孩子被抬着去参加选拔。想帮鳞泷先生,她又不用刀,门外汉可不敢乱插手,风干食物又用不着人上手。老师雕刻的消灾面具又是独有的手法,灵暄根本不会。
灵暄,偷偷看了眼边上属于炭治郎的小狐狸消灾面具。已经是个半成品了,左上角有个小太阳似的标志,代表的是炭治郎头上的疤痕。炭治郎头上的疤是小时候保护弟弟时留下的,烧伤的痕迹很狰狞。也只有炭治郎能头上有块这样的疤,却还显得这么温柔。而面具上却把这块疤痕同化的相当可爱,真不愧是鳞泷老妈……老师,手真巧。
灵暄又看了一眼消灾面具,嘤嘤嘤,眼馋。她的那块被她放到行李包里了,打童磨的,时候包在旅馆里,被人抬走到醒后已经过去五六年了,包早就不知所踪。只有她的武器还有铃铛带在身上没有丢。灵暄有些愧疚,听说锖兔义勇真菰都有好好保存面具,只有她的丢了。
就在这时鳞泷回来了,重新做回工作台拿起面具继续上色。灵暄瞬间收回目光乖乖坐好,其实他还想向鳞泷老师再要一个,但一来把面具丢了不好意思,二是也不想麻烦鳞泷老师。
这么挑来挑去似乎就只剩下帮炭治郎做衣服一个选择了……但,其实跟没有选项是一样的——灵暄针线活非常垃圾。
不,这么说不确切。因为不会可以学,而灵暄是个正正当当的针线白痴杀手,你见过谁缝一排扣子丢了七根针,五根卡衣服上,一根混头发里了,还有一根至今下落不明。
沁柠嘲笑灵暄制作了一件暗器,灵暄刚想回击回去,但沁柠会缝衣服,甚至还会苏绣,绣的还很好。
灵暄想起平生恨事无能捶床,你说到底是为啥?她就不会这种看起来贤妻良母的技能?
反而是手残党手指不分瓣儿的沁柠搞得明明白白?她也不手残啊?手指甚至灵活的很,上得战场下得厨房,弹得了钢琴当得了高玩。为啥针线啥的就是摆弄不明白?
不过人无完人,灵暄突然想起什么瞬间平衡,放过手底下那张可怜的床。
沁柠不会做饭。这也是种委婉的说法,实况是估计十个锖兔义勇加起来都干不过她。沁柠做饭很有标志性,冒黑烟,冒骷髅,咕嘟咕嘟腐蚀锅碗瓢盆,你细看上面还会带有极光,像极了引你去天堂的途径。一口下去……
呵!好一口化学元素周期表。
所以两位年仅高中的暗器工匠和制毒大师,没什么好自豪的好吗?
比起这两个拥有奇怪元素的“普通”女子高中生,迷糊小呆瓜月汐就正常很多了,清秀小花月汐只是一个脾气好,做饭好吃能比米其林大师,身家亿万的富婆。
身价亿万的米其林富婆。
啊!好正常的天然呆富可敌国女子高中生啊!(棒读)
话说回来,无所事事的灵暄实在闲得骨头发痒,在炭治郎和鳞泷忙起来的时候,除了帮忙做饭之类的家务也帮不上忙。剩余的时间便都在房间里擦擦祢豆子干净但冰凉的身体,给她整理替换被褥,和小姑娘多多说话,给她讲故事,希望祢豆子能听到,早日醒过来。
“最近祢豆子的动作越来越多,我给她讲事情说话的时候反应也变得更明显,神智在逐渐恢复,估计要不了几天就可以醒来了,说不定能送你离开,或者欢迎你回来。”
“嗯,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炭治郎伸手握住弥豆子冷冰冰的笑容有几分苦涩,又有几分轻松,解脱。
“真的,谢谢你,灵暄姐。”炭治郎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映着妹妹惨无人色的皮肤,眼前模糊了一瞬。
终于过去了,这最黑暗的两年时间。
两年前遍体鳞伤的自己背着不再为人的妹妹,在失去家的温暖后,艰难在一条琐然无光的目标路上攀爬,风雪刺骨,不能停下。他还带着妹妹,他要把祢豆子变回人类,艰难在孤苦无妄的路上走着,而水呼组,就像黑暗中的明灯,风雪中的避风港,把他从深深的泥潭中拉出来,重新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每个人对他都有莫大的恩情。
富冈先生的知遇之恩,鳞泷先生的再造之恩,还有灵暄姐对祢豆子的救命之恩,这些恩情,这些人,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不论安危还是生死,他都会拼上一切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