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城东的郊区又开了家马场,玉环有些跃跃欲试想要去试试身手。
自嫁人以来,她便没骑过马了,而秋高气爽,正是骑马踏青的好时节。
和李琩商议好后,决定一早出门先去马厩给玉环挑一匹合眼缘的马驹,随后二人一同去马场比试比试。
玉环很是欢喜,而她原来的马服也小了不少,李琩又命人抓紧时间赶做出来了一套。
新的马术服是浅棕色的,玉环绾了一个略微高挑的发髻,戴着帽子便跟着李琩去了寿王府的马厩。
她一排排走过去看那里的良马,个个膘肥体壮毛发精良,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抉择。
“这匹吧,这是前岁父王赐给我的,是匹良驹,绝不逆主,好生饲养还能日行千里。”李琩牵过一匹枣红色的马驹,眉心有一笔红。
玉环轻轻把手附在马面上,马息微微吹拂着她戴着手套的素手,痒痒的。
套了鞍跑了几步,果真如履平地,马蹄一蹬健步如飞。
二人骑着马走官道双双出城,直奔马场。
“玉环,怎么早些时候没听说你会骑马?”李琩发问。
“夫君,你早些时候也没问。”玉环微微一笑,策马扬鞭超过了李琩,一副不想和他说话的模样。
自从玉环这一个月抽穗般长个子,五官一下子就拉开了,从小美人变成了大美人。
如果说十五岁的玉环如同花蕊般娇小可爱,那么十六岁的玉环便是含苞待放的牡丹。
她的美或许不如那些天生骨相便是美人骨的名媛,可她的美却是不染风尘极具干净的美。
点朱便艳,涂粉则清。
如同天边的形形色色的云,一笔一画皆是风景。
玉环在暮色里从草场的那头奔向李琩,她逆着光,脸上的笑容恣意妄为,额上有细密的汗珠可她仍英姿飒爽,扬鞭勒绳。
若是生为男子,不知道要迷的多少家小姐神魂颠倒,非他不嫁。
玉环下了马便直奔李琩身边,竟直接扑入了李琩怀中。
玉环在跳马前解开了披风,如今披风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此刻她是如此贪恋李琩怀抱的温暖。
而那一瞬间李琩只觉岁月静好,妄想将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自从玉环接莳阁那位姑娘来府上,李琩也渐渐的没去过莳阁了,外出和朋友喝酒夜不归宿的情况也少了许多。
“本想找时间教你骑马,没想到小王妃马术高超,已经到了快能教我了。”李琩在玉环耳边浅笑一声,痒痒的。
“看。”
玉环只觉后背被他轻轻地拍了拍,随后转过头来,看到的是如火烧般赤红色的晚霞,像是把天边烧了个窟窿似的。
“好美……”玉环不由自主发出赞叹,眼里满是这片奇异的自然景象。
“还有很多这样奇异壮丽的景色。”李琩牵住了玉环的手,“想带你去很多地方,想带你去看,若是没有你,感觉这世间万物便都失去了色彩。”
火红的晚霞顺着空气里的雾气爬上了她的脸颊,玉环在他直白的告白下红了脸,想要挣脱他手的束缚却被捏的更加紧。
玉环勾了勾被握住的手的手心,痒痒的,李琩笑得开怀也不肯张开手掌,不想让她的手指“逃离”。
李琩也渐渐插手了一小部分朝中的事,常常早出晚归,玉环也被李琩准许出门四处走走,看看。
开元二十五年,或许是许多不详的征兆前提。
玉环一日闲来无事,又听闻骊山风景绝佳,便计划骑马前往骊山。
李琩又有些事务要处理,不能陪同。
临行前,他亲自为玉环系上火红的鹤氅,系好巾帽又在她脸颊留下一吻:“不能陪王妃同去,是为夫的失职。”
玉环笑着推开他,躲着他的臂弯又肆意地笑着,最后见他有些倦意便稍稍收手,没想到却被一把拥入怀中。
他们成亲两年有余,感情却仍如新婚。
李琩看着玉环远去的身影,莫名有些落寞,好像自己要彻底失去她了一般。
他摇摇头,甩去忽然跳出来的胡思乱想,便又抬脚迈入书房,细细思量他的事去了。
今日是玉环约定要回府的日子。
直到天色渐晚,逐渐一抹光色也无,寿王府四处点了灯,灯火通明。
李琩伏在案前,却无心去管事,反而盯着随风摇曳的灯影重重叹息。
灯罩是他与玉环一同雕刻的,是只憨厚可爱的小兔子。
他起身,看着堂上早早布好却又凉透了的饭菜心情有些沉重,举目望去,偌大的寿王府里好似只有他一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子会如此煎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一些,快一些见到玉环。
他抬脚便向大门那儿走去,立在门侧静候妻归。
许是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