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找到你的？你对他们的了解有多少？你们平常都是怎么交易的？”
苏母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当时奔波于医院和家里，平常到处找人救我儿子，上到玄门天师，下到摆摊的算命师傅，我都找过，所以我当时在那一带，还算出名。”
“有一天医生通知我，说安安的病拖不成了，顶多还有三年，我在医院外面大哭，忽然有个瞎了眼的道士过来给我说，他有办法。”
“我问他要什么条件，他告诉我他要钱，我答应了。他告诉我，有个邪阵名叫九曲连环镜像换命阵，如果我想要我的儿子，就找一个和他八字相同的人，住到这个人的对面，达成镜像的条件，我的儿子会吸取那人的寿命，虽然身体不会变得强壮，但至少有命可以活。”
戚林愤愤道：“这么伤天害理的条件你就答应了？”
苏母转头看向他，骤然激动起来：“那是我的儿子，我可以为他而死，其他人的命算什么，就算让这天下献祭，我也要让我的儿子活下去。换做是你，你不会这么做吗？”
戚林站起来：“那也不可以以牺牲别人为代价，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就不是吗？”
李沉舟站起身将戚林摁着坐下来，问苏母：“所以，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和苏安八字相同的人的？”
苏母：“我人脉很广，脱了很多人打听，我买通了寺庙里的人，让他们注意去算八字的人。”
“我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后面有一个在寺庙外面算命的人联系我说，找到了一个和我儿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只不过，是个女孩。”
“那时我已经顾不了太多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知道我儿子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就算是女孩也没关系。”
“我让那个人打听她的家庭住址，然后搬到了他们家对面。”
李沉舟打断她，“秦袅家的地段在那个时候是很好的，那些房子很抢手，你是怎么说服对面那家人把房子给你们的？”
苏母垂眸：“说来也巧，那个女孩对门那家人刚好家里出了变故，正在筹钱卖房子，我们就把那套房子给买了。”
李沉舟怀疑地看着她，这么巧的事情，他是不相信的，这家人的变故很大可能跟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有关。
“那个卖给你怀表的人，你还知道多少？”
苏母摇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找到我的时候就一直戴着一个黑色的墨镜，他没有给我联系方式，每次只要我在医院前站三十分钟，他就会忽然出现，我都怀疑他每天都在跟踪我，后面想想，高人嘛，可能能算到这些的。”
李沉舟把玩着笔：“他来布阵的时候你有看到吗？”
苏母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来布阵都不让我们进去，只是让安安进去待着，还让我们拿到隔壁邻居家的九样东西。”
李沉舟想了想，问道：“你以前在哪家当过保姆？”
苏母手指微蜷，目光下垂：“千面容颜，戚家。”
“咣啷。”
李沉舟感觉旁边的凳子摔在了地上，戚林不可置信地站起来，又问了一遍，“你说哪里？戚家？”
说着仔细地伏身观察苏母的容颜，他坐下来，喝了一口水，思绪却无法集中在这个地方了。
李沉舟感受到身旁人的状态，悄声让他出去休息一会儿。
戚林出去后，李沉舟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据我所知，这种换命阵及其损耗施阵人的寿命和阴德，他要做这些事，肯定会收不少钱。但是你的丈夫在当时也不过是一个小职员，你们二人长年为苏安治病，家当应该没有多少。他的钱，你们是怎么凑出来的？”
苏母抬眼，她说道：“我们借遍了身边亲朋好友的钱，最后勉勉强强凑够了钱的数量。”
李沉舟眼神淬在她身上，盯得苏父打了个寒颤，李沉舟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苏母刚刚最后那句话，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