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飞琼知道他们这一行有点奇怪,她蹲下身,纤长的左腿顶住单元门,扶着旁边的病弱少年,三个人跌跌撞撞地进了门。
烟画出门后看到一个烂醉如泥的流浪汉横倒在路边,他印堂发黑,其他人都看不见,一个婴孩抱着他的蹆,细密的牙齿紧紧咬着。烟画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伍飞琼三人进了102房间后便歪七八道地坐了一堆,他们几天前还在南里市查案子,后面跟着南里市那个案子的线索到了这里,而那个线索所指便是他们的楼上那户人。
伍飞琼旁边的病弱少年名为李地白,是他们这个小队“拂霭归尘”的队长,现如今该组织成立时间三个月,成员数是:3,包括队长李地白,副队长伍飞琼及队员江郎三人。
几千年前,琦玉鸣峰剑家二公子秦淮问鹤和志同道合之人为平衡人、妖、鬼的关系,建起天下最大的监察组织“碧水云天”,寓意为“所经之地皆成碧水云天,所助之人皆安居乐业。”
李地白为致敬秦淮问鹤,给自己的队伍也起了个名字叫作“拂霭”,意为“拂去乌云”,“归尘”二字由伍飞琼所起,意为“灵魂归于故土”,合起来即为“抚霭归尘”。
三人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时间,还没安生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李地白警惕地竖起耳朵:“不会又是荣林吧”
伍飞琼看了门眼,表情转为疑惑,“不是特查处的人,是一个.......”她转过头看向他们,看起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
李地白:“开门吧”
流浪汉一看见他们就跪了下来,胳膊伸长,匍匐在地,“大仙在上,请救我一命。”
伍飞琼惊诧,“你是谁。”
李地白伤着脚,抓耳挠腮地看着他们,江郎走到伍飞琼旁边,低头看了会儿跪在地上的人,面露惊愕,伏在伍飞琼耳边说了几句。
伍飞琼怀疑地看着流浪汉:“你想要干什么”
流浪汉抬起头哭诉道:“我的妻子前几天去世了,我这几天恶运缠身,求大仙救救我”。
李地白急着想知道是什么,探头探脑地往那看,伍飞琼面色沉重地走向李地白,三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阵,李地白便拄着拐杖,三人跟着流浪汉出了门。
烟画站在房顶上靠着栏杆,冷风呼呼地吹过,她抱胸看着几人歪七八扭地踏着雪远去,手轻轻在栏杆上一撑,便翻身到了阳台。
胡莹烨家在7楼,这户新来的奇怪的人家,恰恰在胡莹烨家下一层。她随手一拧就打开了阳台门,她悄无声息地掠过,没有碰任何东西,沙发上放着一个文件,烟画垂眸,上面写着“双生花事件”,正当她准备细看,门却被打开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不是刚才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单眼皮,下垂眼,微笑唇,眼角那颗泪痣,颀长高挑的身材和出色的容貌,让烟画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烟画和刚进门的男人四目相对,男人看见她明显一愣,退出去看了一下门牌号才又重新进来。
他随手摘下鸭舌帽,下颌轻抬,“请问你是哪位?”
烟画眼睛掠过那篇文件,没有回答他,只轻描淡写地说:“你是来找伍飞琼的吗?”
李沉舟并没有在李地白的朋友中见过面前这个姑娘,她的黑眼仁很大,乍一看显得格外诡异。
李沉舟摘下围巾,扔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你们队长刚找的队员吗?他现在都不告诉我。”
烟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零食,坐到他对面嗯了一声。
李沉舟哼了一声:“他们去哪了?”
“跟着一个流浪汉走了”
李沉舟揉着太阳穴的手指顿住,他皱着眉:“什么流浪汉”
“刚刚门口来了个流浪汉求助,说自己家里进鬼了,他们就一起走了”
李沉舟:“你为什么没跟着去?”
烟画:“嗯,这个,我刚刚拉肚子,他们急得不行,就先去了,让我等一会过去”
李沉舟点点头,拿起帽子:“那我跟你一起去,他们往哪个地方走了。”
我怎么知道他们往哪走了。
烟画想了想,她在那个流浪汉身上看见的画面是:
一个高大的男人醉醺醺的,手里卷着皮带落向瘦小的女人,男人背后的窗子里有着市南区的琉璃塔。流浪汉眉毛淡,下巴圆,眉头呈一个奇怪的纹路,面目易怒,居于闹市,衣着肮脏,身价极低,好酒,好赌,但又喝不起好酒。肮脏,穷,闹市,琉璃塔,逐渐凝聚成一个地方,“江陵路”。
于是毫不犹豫脱口而出道:“江陵路13号4栋7楼”
管他几号几楼,糊弄一下他。
“那你跟我一起走。”
烟画捏碎薯片,抬头灿然一笑:“不用,他们能搞定。”
李沉舟挑了挑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