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过这天就更冷了,寒风吹的骨头都生疼,水田面上起了一层薄冰快,一大早就是白头霜,看哪里都是一片白,能见度不足十米。
袁秀在这会儿却累得出了汗,本想脱掉一件衣服,但又怕一阵风吹过,又给整感冒了也不敢脱。
一大早袁秀就被李思清喊去了坡上割柴,在沟里头要赶到过年之前,把坡上的柴收割干净,还要砍一些树木存起来放干,来年拿来烧火做饭,早上吃过早饭后一家人都赶往坡上,女的就做轻巧一点的,割地上长的草柴然后绑成一捆一捆,男的就砍树或者剔树枝还负责运送,坡不远,就在袁秀张承友他们起的新房后面,这座山坡的这半边,都是划分给张大发这一大家子的。
之前土地分产到户后,张大发就打算分家,但那时只有张承琼一人结了婚,张承林又是“嫁”出去的,家里还有两个小的没成家,原本打算分家的想法也就一直这样拖着,到去年张承友也结婚后,张大发把房子都分老,现在就只有田土地坡没分老,今年过完年,这件事也就该提上日程了。都分完了,张大发才算是对这几个儿,彻底放手了。让他们个人去经营个人的家庭,他也老了。
袁秀割的是界线边的柴,大雾天气,山里的雾气更重,再加上袁秀第一次来这个山坡,有些分不清楚界线在那个位置了,怕是割错老割到别个屋的去了,到时候又要被别人问候“祖宗”。袁秀刚这样想着,只见从雾气里走出来一个人,是张承友那个幺妈(王琴语)。
袁秀看到她逗发怵心想“老天爷,完老,啷个是她呀?她啷个在这里?莫不是嘞的”……
还没想完,那边的人逗开始骂起来老,越骂越大声,越骂越难听,袁秀愣被她骂得是不敢走,听着她骂着不堪入耳的字眼,袁秀竟然哭了起来。这时背后出来了一个女人抬脚过来就开骂,那声音堪比震耳欲聋,她一出声儿满坡都是她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是王琴语在跟她对骂!
呵……
袁秀居然又笑了起来
来人是那个三嫂(杨琼),她原本以为李思清听到声音会先过来,却没想到先过来的是她。
没多久李思清也加入了这个队伍,换杨琼休息。原来坡的另一边划分给王琴语家的,袁秀割过了界,再说袁秀也不知道他们是拿什么来区分的。总之这一次袁秀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口水喷脸上的感觉……
那个……谢谢……谢谢你哟,三,三……杨琼
三了半天袁秀还是没喊得出来,之前袁秀算着年龄,自己比她还大一岁,这声三嫂啷个都喊不出口来。
在这里嘴不要太笨,骂着骂着自然逗习惯老,你……还是要学到点,不然每次都只有被骂的份,什么样的环境做什么样的人,你已经没在你土生土长的地方喽!要适应新的东西和人!
杨琼看着她说到
她说得没错,这已经不是我原来的家了,在这里要么拼命的融入进来,要么只能徘徊边缘任由人打骂。
这样一直忙到了晌午时候,张大发让李思清带着袁秀和杨琼,先回家来做午饭,因着起房的师傅也是要在主人家吃饭的,所以中午吃饭的人特多。这么一忙活完,等到有时间坐下来休息时已经大半下午了。因为上午的事情,袁秀和杨琼的关系起了变化,至少杨琼看袁秀的脸没有以前那么臭了。
我早上听到好像是你们,在坡上吵架是不是?
朱玲看到袁秀在坝子里坐着发呆,走过来说到
对呀!你带屋头都听到了啊?我去拿凳子你等到,我摆给你听!
袁秀拿了凳子端了两杯水,出来递给朱玲继续坐下说
我跟你说那个人真的是我们的“幺妈”?我看是我们上辈子的的仇人差不多,可能我们嘞一家上辈子欠老她好多钱,嘞辈子才能个恨我们,朱玲你着她骂过没得?
袁秀看着朱玲问到
着过啥,啷个没着过,不过每次我想还回去的时候,妈逗拉起我跑了,她说莫与嘞种人费口舌没得必要,我现在隔老远看到她都要先想往哪里躲。
哈哈哈……
你还晓得找地方躲,我今天遇到她活像个哈儿一样,站到那里让她骂……我跟你我今天着她骂哭老的!
真的啊?你啷个能个笨哦,不晓得跑
我啷个晓得呀,原本打算还喊她一声幺妈的,结果没喊出口逗先着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原先还想着二妈那句话,上一辈嘛是上一辈的恩怨嘛,不管我们年轻辈的事啥,结果那老婆子点不按常理来出牌,要不是杨琼过来,看她那架势怕是要骂着骂着,逗要动手打我的个。你说她为啥子能个恨我们哦,之前二妈只说是上一辈的恩怨,又没说是因为啥子?这是什么样的恩怨才能让亲兄弟反目成仇?
袁秀说着说着拍起手来
嘞我倒是听到我妈说过几嘴!朱玲把凳子搬过来凑近说到
说是他们的爸爸,也就是我们喊的爷爷那一辈,是很有钱的地主。那个爷爷我们嘞辈的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