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叫你们拿酒来,听到没有……”不知不觉,慕已经不知道又喝了多少杯,只一味的催促佣人,“算了,我自己去……”
“七叔公,七叔公,快醒醒啊,快!来不及了,我们要去机场了。”小暖匆匆忙忙地拉起宿醉的慕,赶紧帮他拿好鞋子,“快快快!我妈说了,两口子吵吵架没什么,我们去哄哄婉姨就好了。高秘书说了,婉姨是飞往妈妈家的,然后又去了什么克斯农场,我们去接她回来……”
连拖带拽的下了楼,早有佣人们把行李装上了车等着出发。
“去哪里啊,你婉姨不相见我们的……”慕依旧神志迷糊地被塞上了车。
“快走啊,司机师傅,快点快点,不然来不及了。”小暖火急火燎的……
“对对对,就是这里,这里……农场……庄园……“看着小暖拿着地图和地址卡片跟一个货车司机比划半天,慕不禁摇摇头:英语都还没学好还敢拉着自己跑到美国来,这傻孩子这股劲倒跟当年的自己有几分像。
两人拦到车已是日近黄昏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在加上辗转几趟汽车,小暖已经摇摇晃晃地坐在车上睡着了,只剩自己昏昏沉沉看着这美国的乡村原野的漫天余晖,朦朦胧胧地不知是陷入了梦境还是回忆中:
……
“喔——……没有飞机回去咯,这么说我可以留下来了,哈哈,也不枉费我缩在药品仓里这么久和浪费的那几袋氧气包营养液,哈哈哈……”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又不是医务人员,你甚至连怎么保护自己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现在这里每十个人就有三到五个死于感染!”援非医疗从来都不是一件可以闹着玩的事,气的年轻时的婉娜拉快要直跳脚。
“所以我才一定要跟来啊,我一定会和你患难与共、生死相依,无论什么危险和困难都不能把我们把我们分开!”这个时候这家伙还有心思上演他的浮夸演技,真是天生喜剧的料子都溶到骨头里了。
“如果你不偷偷跟着来好好的呆在家里又怎么会有危险?如果你出什么事情难道打算葬在这里还是想让我给你收尸回去……”
“哎,哎,哎,别哭别哭,怎么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好了好了,我发誓我向你和上帝保证:第一,绝对不去靠近污染源,只留在救助站或者跟在你后面当跟屁虫;第二,你让我吃什么药打什么疫苗我统统照办绝不反抗;第三,我一定积极努力认真地学习各种医疗救护知识绝对不给医疗队增加负担和麻烦,不再不学无术当冒牌货,我至少可以当司机和勤杂工的……”
“混蛋,在我家白吃白住这么久还混到这里来想偷师,你交过学费吗?”身份都被拆穿了还在装。
“好好好好,不要再生气了。呐,大不了再加上一条,以后我走到哪里你也可以跟跟到哪,不管是危险动作戏还是床戏吻戏统统都可以让你去现场监督怎么样,公平了吧,好不好?”
“谁要去监督你的吻戏。”
“呐呐呐,笑了笑了,不生气了,啊——这个地方真不错啊,用来拍外景效果一定很好。美丽的非洲大草原——我来了——……”夕阳西下,一个豪迈又调皮的身影向着漫天红霞飞奔而去。
“你这辈子休想再给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一个又好气又好笑的声音划破天际,飘荡在炽热的非洲大草原上空……
……
远远的,断断续续地飘来一阵阵粗矿的欢呼声与笑声,出自吉他与手风琴的乡村音乐伴着轻松愉快的歌声,一闪一闪的篝火与小彩灯渐近渐眀。
“嘿,约翰·布朗家的农场到了!”司机狠刹车一震,惊醒了昏睡中的小暖,“下车吧,姑娘小伙儿,看来篝火晚会挺热闹,要不是赶着回去卸货真想过去喝两杯!”
“哦,到了吗,这是哪里?”迷迷糊糊的小暖半闭半睁着眼睛下去,热情的胖胡子司机大叔帮慕把行李提下车后又跳上车挥挥手,“再见,伙计们!”扬长而去。
“看,婉姨!”小暖远远就一眼认出裹着大披巾坐在大木箱上微笑的婉娜拉,而跟前一个略为粗壮的年轻花格子衬衫牛仔正对着她热情的弹着吉他边唱边跳,那配合着歌词时而深情款款的眼神简直令小暖一蹦三丈,“婉姨——婉姨——”撒腿就冲上去。
“你,你……你……干什么你,我婉姨可是有丈夫的,有妇之夫,husband,懂吗,husband!”小暖一把抓住婉娜拉的手将她挡在身后,拦在了约翰的跟前。
“小暖?”婉娜拉吃惊不小,以为自己看错了。
“喔~——唔~——”嘘声口哨声四起。
“喔哈哈……husband!……”约翰爽朗地跟大伙一起大笑。
“噢!噢噢!……”周围起哄声四起……
“小可爱,甜心……”
“Well”约翰耸耸肩,好笑地冲其他人挤挤眉毛,然后吹起了口哨,加入到跳舞的人群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