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的时候不说,倒现在来打马后炮了?”
宋铭劫平静道:“因为他知道容之来宏城的目的,想借她的手先除了我,再提其他也不迟。如今事情变成这样,他自然要无所不用其极,歇斯底里起来什么人都抓。”
谭君宜还有些愧疚,她当初是怎么对他的他好似全都不在意。
他是个狠绝的角色,却一直用最大的胸怀来包容她。
谭世运点了点头:“为夫说这些,你可听懂了?”
谭君宜有些怔怔地点了点头。
谭世运也不再计较谁人听到了,毕竟容之只要乖乖待在宋铭劫身边,就出不了什么事。
谭世运调整了片刻,便又盯上宋铭劫,言辞恳切,也是掏心掏肺了:“教主,如今老夫势弱,远没有以往那般地位了。我年近六旬,膝下便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幼什么好的都想给她......”
他低沉的声音里含了几分沙哑的沧桑:“虽说谭家官位不复,但终归是有家底的。多娇养一个女儿总还是不成问题。”
他顿了顿,温热的泪已然夺眶:“教主是有大志之人,老夫也不奢求讨个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只求您,若是厌烦了,哪怕是不再喜欢容之了,就请立刻把她还给我,可以吗?”
话语未尽,余翠陌也已然止不住泪花。
谭君宜更是不禁跪在他身前:“爹爹......女儿不孝......”
谭世运拉着她,不忍她跪着:“说什么呢傻孩子,你是最乖巧孝顺的孩子了!爹爹此生能有你作女儿,足够了......”
余翠陌似乎显得后知后觉。
她相看了女婿,却忘了自己的女儿也要成为泼出去的水了。
宋铭劫见此也不禁心中震动得久久难消。
为人父的心情,他也许无法全懂,但他该知道的,便是如何让父亲放心。
他几近二十年没行过如此跪拜之礼了,这一次却很值得他破例。
谭相也很意外他会行此大礼。
“谭大人,宋释愿以亡母之名在此立誓。此生,除去生老病死,铭劫会尽所能,比二老加倍地爱她,护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我无法说,这份爱能比二老更深,我只知这胜过了爱世间一切。”
他看向了谭容之,接道:“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她,又怎舍得不喜欢?她想走,只能是因为她不再爱了。”
“好......好啊!”谭世运许久未曾开怀地笑过了,“教主既如此说,我便放心了。老夫就是今日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爹,你在胡说什么?”
“是啊老爷,我们至少要看到外孙女吧。”余翠陌一面擦干了眼泪笑着。
谭世运似乎笑得很苦。
谭君宜满脸通红。
“都要嫁人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余翠陌让女儿起来。
宋铭劫站起身,看着她赤红满面的样子甚是可爱。
“岳母放心,外孙女总会有的,但我们不急。”
听他突然改口,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这么叫的确更亲切。
“怎么不急?得急!”
宋铭劫连声称是:“这还是要看容之啊。”
谭君宜赌气不看她,便自是走出帐外。
宋铭劫告了声退,方才含笑陪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