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光了,屋子里只有宋铭劫与谭容之。
他慢慢睁开有些湿润的眼,这才开始好好看她。
衣衫虽破,却好在她是皇城姑娘,衣服有许多层,也不至于褪到□□。
她蜷缩着自己,全身发抖,发丝凌乱。
宋铭劫从没有见过她这般毫无打理可言的模样,也从未如今日这般怜惜过。
他缓缓走近她,想把她搂在怀里,却被她作势一缩的下意识反应逼得又退后几步。
“容之别怕,抬头看看,没事了......”
谭君宜还在发着抖,宋铭劫褪下自己的外袍想披在她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她,她不逃也不闹,但却轻轻地,又脱下那件衣袍。
宋铭劫赶紧接过,蹲下身子同她一般高度。
怪的是她并不是冷,她散下的发丝上还沾着些汗。
这么冷的天,她又没有做那些事,怎么会这么热?
“你别待在这里......快出去......”
她软绵绵的手推开了他,声色颤抖,好像在用力克制。
“你怎么啦?怎么这么难受?”
宋铭劫握住她推上自己胸脯的手,真是烫得可怕。
他更不放心,正自要再靠近些,却忽地一阵头晕脑胀。
好在他内力深厚,不至于一跤坐倒。
他气沉下丹田,想运内力上来,却发现那便如一拳打上棉花,能为己所用的内力所剩不过三成。
“怎么回事?”
宋铭劫好似被抽去了一口气,开始有些喘息。
“快......快走......”
谭君宜几乎是在恳求。
她知道,再过不久,他想走都走不了......
宋铭劫强自清醒着扫视整个屋子。
一切都看着很正常,唯有一盏香炉,正毫不客气地冒着烟尘。
他想起身,去打翻那香炉,却发现腿脚已然难以动弹。
他运起余下几分内力,强自撑着站起。
一阵又一阵的热气,红晕自内里燃上,令他神志愈加恍惚。
“别费力气了,没用的......”
宋铭劫这下算是全明白了,贺梓安拼死拼活要拉他出去,是因为这屋子里全是“迷魂香”。
这种东西他没见过,但一定是听过的。
谭君宜一开始就让他走,是那时他吸的还不多,尚可以自己抑制。
如今又说没用,是因为药力已然无法控制了......
谭君宜比他闻的更多,她身无内力,宋铭劫也不知她究竟是靠着什么支撑到现在。
她抬眼,双目微眯着,面颊泛着红。
她不知道自己这般神情,对宋铭劫而言是多么重的威胁......
他感到无论何时,心跳都没有现下跳得这般飞快。
平日里再温润,在这如此多的迷魂香下,也难以自持。
可他知道他不能,他们尚未有夫妻之礼,面对的又是极重名节的她,怎可逾矩?
谭君宜见到他,显然就松懈了许多。
她舒开双手,全身瘫软到他怀里。
仿佛是干涸大地忽而淋上的春雨,他紧紧拥住她,便不再想放开。
她更是不逃,平日里不敢有半分出格的她主动抱住了他紧紧束着的,精壮的腰身。
他背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腰带上的手,顺势解了。
他一把捞起谭君宜软绵绵的身子放到身后不远的床铺上。
他替她拉上帘子,眼前已然是一片模糊。
神志虽已迷离了,理智却还在。
他又何尝不想呢?
他放下她时,浑身都像是着了火。
没了那场雨,大地便成了火焰山。
他拉上帘后便想离开,只要见不到,应该便不会这么难受了。
谁知竟是她主动坐起,紧紧扣住他的手。
“我好难受,你别走……”
她半垂着头,拉着宋铭劫不放。
“乖……我不走,你只会更难受……”
“不会的!”她显然有些神志不清地抬头笑着直视他。
宋铭劫这回是真的不想被她缠着。
仅余下里衣的她如今在他看来几近透到了底。
再这么下去他便真要把持不住了。
他刻意想推开那双手,她却硬是不放。
“容之乖一些,忍忍便过去了……”
她嘟囔着,皱着眉,似在撒着娇:“你不懂,真的很难受,你不要走……”
他懂的,他真的懂。
他所受的丝毫不比她轻。
他感到的那种胀痛,是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