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郡主既然打算答应的,方才为何要揭穿呢?”
“因为方才我接到的是我爹的事,我只能服从。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谈条件,我有谈判的资本。”
楚彦只好无奈地笑笑。
他本想说她没必要如此,因为能牵制住宋铭劫让他头脑发热的目前只有谭君宜一个人。
若要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令宋铭劫二话不说放下祭旗大典而赶着去救的人,也只有在谭君宜身上才能赌一把。
不过好在如今局势见好,浣溪使不在宋铭劫身边了,量其他人也没那个眼力能看破。
“你想谈什么?只要你肯帮忙,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尽力满足你。”
谭君宜片刻都未曾犹豫:“你们的目的是要西域的支持,我助你们便是,但你得答应不伤教主性命。”
楚彦盯了她半晌,她目光半分都没有躲闪之意。
“你......”楚彦本想说,却又忍住了,“好,我答应你。”
后面还有半句,楚彦不曾说。
这次祭旗,他不会随行。
西域是宋铭劫不废一兵一卒得天下的最后一把钥匙。
这对他至关重要,像楚彦这般容易出幺蛾子的他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紧要关头又怎能容得下?
所以这一次,他做不了主......
这回的祭旗大典与以往不同,全军并非祭旗于出师前,而是待到了西域再行补全礼法。
各种缘由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祭旗也并非为了什么打胜仗,只是个警摄,保障些之后的谈判,
楚彦猜的没错,五使中剩余四使除了浪淘使尽皆出行,贺清年充作主帅,合该是浣溪使的军事之职如今落在了清平使肩头。
谭君宜现在算是知道为何他们都未曾离开宏城去各当其职了,原来是早已知道有这一茬,宋铭劫瞒得还真是深。
连楚彦都是与谭君宜一同得知的,想来留个浪淘使在宏城也是为了看着他。
宋铭劫本已打算走了,只是大早上的,披个战服慢悠悠的,像是在等人。
人从始至终没来的迹象,宋铭劫既等不到,便草草挂上衣衫,自己去寻。
宋铭劫还未到,却见谭君宜已然在门口等了多时了。
他笑着:“怎么在这里等着啊?外头凉,为何不直接来找我?”
说罢,便有些怜惜地将自己的披风取下,又给她添了层衣物。
宋铭劫见她不说话,便知晓她又难以开口的。
“容之,你有话要说,是吗?”
“你......能不去吗?”
宋铭劫明白,这话说出来,一定要了她不少勇气,但她还是说了。
难以遮掩的,是一股失望:“容之你听我说,若这场仗打胜了,便能免掉一场硬仗,你的家乡,也不会有人流血了。”
谭君宜知道,再劝无用了。
宋铭劫,替她整了整衣衫:“在宏城好好的,楚帮主和浪淘使会护你周全。等我回来,便娶你。”
“这事不急,可慢慢筹划,容之在此便先祈愿教主一路无虞,所向披靡。”
谭君宜听他提及婚事,还有些许犹疑。
她只能这么回应他,她也不知道这次回来,他是不是还愿意娶她......
大军开拔,谭君宜并未去相送,只是呆在屋子里,等。
楚彦不久便来了,带了件黑色的斗篷来。
“郡主,我还需先行去与朝廷军力会合,你不必着急,明日出发即可。西北路远,你且一路当心些。”
“帮主不和我一路吗?”
“时间紧迫,若你跟着我就得多跑几百里路,怕你到时候身子吃不消,真倒下了那不管教主还是谭相都得找我算账了。”
谭君宜苦笑着:“不会的......”
“怎么?郡主这是怕了?”
谭君宜没有否认。
“放心吧,这件斗篷是教主的,上面有宏教的印记。如今宏城出了一位教主夫人的事已经传遍了,你穿着这件衣服出门可不亚于在皇城里当郡主。沿途教众都会认得你,没人敢做乱。”
谭君宜郑重结果斗篷:“那浪淘使那边......”
“那个倔驴我过会儿会去找他喝酒,多拿些蒙汗药迷晕他就是了,等他反应过来找人,再给宋铭劫报信时我们差不多也得手了。”
“看来你们这次是抱了鱼死网破的决心了。”
楚彦肯定的目光坚定着。
“成败在此一举,若得到了西域的支持,朝廷兵力翻倍,武林必定士气顿减。”
“‘夫战,勇气也。’我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楚彦点点头:“看来郡主心里还是惦念着皇城的,那为何要答应留在这里?”
“正是因为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