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中的生活是很漫长,细微的变化都会引起人的关注。何况是每日送饭的人从李狱卒换成了陌生的面孔,云穗倒是有些不习惯。
紧接着三天之内,云穗饭食越来越差,薛九照样是咸菜馒头。
她不由得在想李狱卒是不是在外受到朱家人的报复。可又矛盾,这距离当初入狱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月。
关心自己人安危,从而忽略掉薛九在狱中的第五天,还没有家里人来救他。
薛九还每日找乐的跟云穗比起饭食。
两碗咸菜相互比较,他很是适应环境,变得很有童心。
在今晚时,那新面孔的狱卒小哥,并未端着饭菜过来。他气势汹汹的打开锁头,大步上来直接拽着云穗的头发。
云穗惊呼了一声“啊!”
虎背熊腰的狱卒小哥,手劲的力度特别大,似乎要硬生生的将云穗的发丝连带着脑壳一般拽掉。
云穗并未反抗,她的经验之类的这样就会少了一顿的殴打。
“你干嘛呢?!”薛九惊呼的声音传过来。
云穗被门槛绊倒,整个人没有重心的摔在地上。没有被任何人怜惜,被狱卒像拖着麻袋一般在地上拽着
但她在余光中见到,几乎脑袋都要在门缝中塞出来的薛九,他看着万分焦急。
云穗顾不得多想。
她头皮发麻,浑身的皮肉在地上的摩擦,火辣辣的痛。
对于现在已经发生了危险,她一无所知。开始的心慌犹如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她的喉咙。
薛九在云穗的身影消失在夹道中后,他敛去焦急的神色,不痛不痒的的喊着——
“云穗!云穗!”
“我出去了不会放过你们的,放开我妹妹!”
“你们这群杀千刀的!”
……
*
云穗还未到刑房便就被人套上了黑色的面罩,被人推倒在地,犹如雨水密集一般的拳脚相迎过来。
她努力的将身体弯曲在一起,保护着重要的部位。
【穗姐儿,挨打了不要紧,只要挺过这一关,蚂蚁也能弄死大象。】
已经逝世的养父说的话在脑中响起。
云穗咬紧牙关,尽量不发出一声。
老爹也说:【挨打的时候越是发出声音,越是会让施暴的人感到兴奋。】
云穗逐渐神志不清。
在一顿挨揍后,她浑身一轻,领口处传来大力。
面罩猛地被摘下,云穗眼前人影重重。
她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直接拎了起来,抵着后面的石壁。
男人被气得双眼发红,语气凶恶的说道:“云穗,我对你不薄为什么出卖我?”
云穗耳朵嗡嗡的,她下意识的摇着头。
——啪
男人朝她扇过一巴掌。
云穗更是无法确定眼前的人是谁,耳朵嗡鸣的叫着,连着的脸蛋一侧滚烫。
男人在身后的小厮提醒道:“公子,上面交代过不能伤及容貌。”
男人鼻中喷着粗气,胸膛上下起伏,咬着牙将那一口不甘印了下去。
一把将云穗甩到地上。
云穗单手撑着地面,不管浑身的伤痛,脑袋伸着向前,唇边无法抑制的口水混着血液挂着往下掉。
她撑着眼皮才看清楚来人是谁——朱家公子朱钱。
云穗不解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钱蹲下去捏着云穗的下巴,手指狠狠地戳着她的额头。
“现在全永安城都知道,老子搞了全聚合的大寡妇。”
他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的咬牙切齿,下一秒似乎要将人生吃活剥。
朱钱:“你当初跟我怎么保证的!现在我成了全永安城的笑话!”
云穗扼制自己惊讶的表情。
她其实并不知道与朱钱苟合的人是谁,只是在对方偷偷过来找她的时候,套话去猜人点到有着竞争关系的全聚合酒楼。
这家的两个儿媳都纷纷守寡了,云穗那时候以为是年龄相仿的小寡妇。这大寡妇比朱钱老子娘才小了五岁,都可以当他娘了。
云穗做出发誓的手势,挤近全部的力气:“我冤啊,朱哥!”
最后两个字还破音了。
“你还跟我狡辩!你在这里好吃好喝,全是我照顾着!”朱钱不由分说的便就得加大了手力。
云穗很难再说出话来,喉咙滚动着的唾沫呛在了嗓子眼里,她不停咳嗽着,脸涨的通红。
朱钱嘲讽地拍了拍云穗的脸,威胁的说道:“既然不想好好过,那大家都别过了。”
在他松下手后,云穗不斜视的盯着她的眼神,斩钉截铁的说道:“永安城虽小,道上也是有道上的规矩。朱钱我在这里待了多久,你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