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
过了会儿，小姑叹气：“你好久没来了吧。”
姜云清点点头。
确实很久了。
她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沈晏开车带她来的。
回来之后，沈晏也开车接送了她好几次。好像……也有点麻烦他。
这么一想，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去学个车，这样将来方便点。
心里面暗暗把学车提上日程。
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墓园。
本以为已经提前了两三个星期，不会有太多人；谁知道大家好像都是这么想的。
几人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带来的花、纸，然后开始顺着长长的石阶往上走。
奶奶年纪大了爬不动，姜云清带着她走几步、歇一歇。
直到，终于看到爷爷奶奶那里。
来的亲戚轮流给爷爷奶奶烧了纸，又绕到另一排看望了姜云清的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她小声地喊，“我回来看你们了。”
心里面默默说：前几年都是在外地给你们烧纸的，现在才来你们面前，不要怪我啊。
然后又想到，不管怪不怪她，他们也不会给她回答的。
只有风声。
有别人在场，她情绪内敛，也没有过多说心里话，只是按着规矩鞠了三个躬。
“让你爸爸妈妈保佑保佑你。”小姑拉着她，替她说，“保佑你顺顺利利、保佑你事业有成、想做的事都能做好……哦，对，还要再保佑你找个好对象啊。”
听到最后一句，姜云清感觉有点脸热。
可能是被没烧烬的余温热的。
“怎么还说到了这个。”姜云清小声。
“当然要说啊！”小姑一拍她，“你爸爸妈妈最担心的肯定就是这个。你要是找个好人家，他们也能放心了。”
毕竟工作，她已经在努力，且她有能力会发展得很好；可是个人生活问题，是小姑着急却又没法替她做主的。
“那我努力。”姜云清只能这么保证。
在山上又呆了一会儿后，众人慢慢走下去。
小姑要去上厕所，单独拉着姜云清陪她，其他人先去车里等她们。
忽然，小姑猛地拍姜云清：“那不是、那不是——”
“啊？”姜云清不解。
“那个不是你那个大外甥吗？”小姑指了指不远处停车场的人。
这个称呼好久没出现过了，姜云清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走吧走吧。”姜云清推着小姑要离开，“赶紧走。”
她今天没化妆，甚至还没洗脸。
再说还是这样的场合，不太适合跟沈晏见面。
“不打个招呼吗？”小姑困惑。
“不用。”姜云清摇头。
结果沈晏已经看到了他们，还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他想了一瞬，对着长辈：“小姑。”
“嗯？你不是他小姨吗？”小姑不解，“怎么变姑了？”
姜云清一下子明白，悄声：“他在喊你。”
“诶？喊我？”小姑还有些没绕过来，先打了个招呼，“哦，你好、你好。”
心里安慰自己这也正常，这个小伙子跟着姜云清的方式称呼她才是正常的。
不然她成奶奶辈的人也有点奇怪。
这里显然不是客套拉家常的地点，沈晏那里还要跟着亲戚去祭拜。
于是打了个招呼就先相互告别了。
临走时，沈晏和她晃了下手机示意。
姜云清点点头。
无声达成约定。
上车之后，小姑后知后觉：“诶，我又想起来了。”
“什么？”
“过年那天吃饭的时候嘛，我都没反应过来，他还是有点变化的，后来才想起好多事。”小姑说，“你大妈回去后又在那说什么，我才想起我们以前好像都见过他的。”
姜云清应了声：“嗯。”
小姑想起往事，“她那个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讲话就是很难听。她以前要是讲了什么话，你也别放在心上。”
姜云清沉默一会儿：“我知道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亲戚。”小姑摇摇头，“就算再不待见她，每年还是要聚几次。话又说回来，我们还能聚多少次哦？”
他们都年纪大了，又看在没多少年的份上，每年聚一聚。
“别瞎说。”姜云清知道小姑是在说自己也开始老了、大家见不了多少次。
“等我们都走了，你们小一辈的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联系。”
“我不会放心上的。”姜云清反过来安慰她，“所以我过年还是去吃饭了。”
“那就好。”小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