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锦意也是身体一僵。
“除非有人告诉她,阿母这胎怀的是个小公子。”
叶锦意接过宋音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猜测,笃定地看向了她。
俩人相视一顿,心中震惊的同时却还是不免有些疑惑。
“若真是如此,那究竟是谁告诉她的这个讯息,又会是谁在背后替她运筹帷幄?”
毕竟以周氏那并不是很聪慧的脑袋,怎么可能做到走一步看三步想百步谋全局的。
她根本没这个能耐!
叶锦意沉思半刻,却始终想不出究竟是谁将此事告知给的周氏。
就在她与宋音尘双双陷入沉默之时,高常修带着一脸笑意进了门。
“母亲,念念可还在,我给她带来了她最爱的酥饼,让…..”
少年欢喜的声音朗朗入耳,人还未至跟前,开心已跃然而来。
只是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抬眼间便看见了那两张眉头紧皱的脸。
“这是…出了什么事?”
高常修脸上的笑意顿然褪去,话里行间充满了担忧。
叶锦意不愿对他有所隐瞒,便将她与舅母刚才分析出来的结论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他。
“所以,姑母的死,背后另有其人?”
“我和舅母也是如此猜想。”
只是这样一来,阿母的死就变得越来越复杂,让人看不清头绪。
叶锦意面露难色,一双眼眶也渐渐犯了红。
她的阿母,那样一个良善之人,究竟是谁,是谁非要将她置于死地!
察觉到她的情绪,宋音尘轻轻将她抱入怀中,柔声安抚,而一旁的高常修此时,面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明日,我再给父亲去一封信。”
他就不信了,就凭高家的暗卫,还查不出区区幕后之人。
那人最好日日祈祷千万不要落入他高常修的手里,否则,他定会让他后悔得罪高家人!
从墨宝斋回去后的次日,叶锦意便去了灵山寺。
除去给阿父祈福外,她也想寻一个清净之地好好理一下最近的思绪。
深冬寒意将散未散,连日里的小雪让整个寺庙笼罩着一股淡淡地寒,叶锦意手中紧紧攥着刚求来的下下签,心绪烦乱地走在山间小道上。
阿父他不会真在边境出了什么事吧?
眼下已比预定归期足足晚了半月,她却还未收到任何阿父返程的消息。
太反常了!
刚方丈说的话不停在她脑海盘旋,“越是无法察觉的关系,往往越致命。”
无法察觉的关系。
致命!
叶锦意缓缓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默默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没有消息便是最好消息,阿父他定能逢凶化吉,吉人天相。
心里如是想,可情绪却始终不能得到慰藉,害死阿母之人如今犹未可知,阿父安危现也无从知晓,一桩桩一件件,如沉重的石头般压在她的胸口,上,上不来,下,下不去,心塞至极。
她兀自立在山间,任寒意浸透着她的心脾。
“念念?”
然就在叶锦意神绪繁杂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闻声回头,看到来人,愣是讶异了许久。
公子峋,他怎么在此?
“念念为何一人在此处?”
不远处男子朝她快步而来,在离她半米之外又忽的停了下来,只因他看见对面的女子一脸淡漠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她就如此着急与他划清界限?
公子峋心中不甘,看向叶锦意的眼神里充满了疑窦。
“公子自重!”
叶锦意红唇亲启,说出了自退婚以来与公子峋的第一句话,没有原来见他时的欢喜,更没有受宠若惊后的娇羞,四个字,平平淡淡,也可以说是毫无波澜,就如上次在猎场般,待他像待一个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人。
如今她与他没了婚约,自己也已嫁为人妇,公子峋作为君上的儿子,理应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女子名声大于天的道理。
他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贸然叫出自己的闺中小字,甚至还想离她更近一点,如此行径,让叶锦意不得不怀疑原主看人的眼光。
这人,真像外人口中说的那样,谦谦公子,世上无双?
依她看未必!
尤其是他嘴上那一口一个的“念念”,搅得叶锦意更是心烦意乱。
这原主究竟对这个公子峋痴念到了何种程度呀,竟连闺中小字如此私密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私下送小衣也就罢了,还上赶着告诉人家小字,也怪不得人家公子峋先前那么轻视她!
只是,公子峋今日怎在此,难不成他也是来祈福的?
看出了她眸?的疏离和警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