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己(1 / 2)

闻此,甘黎眉心一跳,一不留神竟不小心弄洒了摆在自己桌前的茶水。

还带着些热意的茶水溅到了手上,她这才这回过神来,慌忙拿出了怀中的绢布擦拭了起来。

“你可烫着了?”钟清和似乎是也没有想到,她听见那话的反应会这么大,被她吓了一跳。

“我没事。”甘黎摇头道。

她现下,哪里还有什么功夫再去管被热茶烫红的手指,满脑子都是钟清和将才的话语在嗡嗡作响。

甘黎长长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稍稍平复了些许,但还是按耐不住开口问她道:“清和,你为什么会……”

为什么……会打了这个孩子?

她止住了声音,没再说出最后的那几个字。

这般做法,实在不大符合钟清和往日里的作风,但甘黎想起尚在宫中时,自己与清和的那一番谈话,又觉得自己仿佛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为什么?”钟情和重复着甘黎的话,轻轻笑了一声,眸中却有些迷惘,“今日上午,傅子策也问过我这个问题。”

她说着,缓缓阖上了双眼,今早的情形再度闪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今日早晨,钟清和得了陆岁淮的准许,去诏狱里见傅子策,其一是为了劝他认罪,虽受万人唾骂,但至少能够在现下的这种情况下,保全一条性命。

其二便是同他说,她已经打了腹中胎儿的事情。

而其三,则是将在前些日子就写好了的和离书给他过目,让他在上头签字。

她被狱卒带着走到傅子策所在的那间牢室跟前时,都险些有些认不出里面的那个人了。

在钟清和的记忆里,她从未见过傅子策那般落魄的样子,他好像从来都是矜贵的,而现如今,身上华丽的锦衣玉缎变成了简陋的囚衣。

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帝一朝沦为了阶下囚,她别过目,有些不忍再看。

相较于她,傅子策看起来倒很是镇定,看到她来,面上的轮廓竟带上了几分柔和,问她:“你近来可还好?外面可有人为难你?”

钟清和摇摇头,又听见他问自己:“我们的孩子……可还安好?”

她垂下眸,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截了当地将此事告诉他,当初做下决定时,她原本也就没有想过要瞒着他。

“孩子没了。”她说。

傅子策怔了一瞬,看见她原本微微凸起的小腹现下是一片平坦时,才反应了过来她方才话里的意思。

“是陆岁淮做的?”

成亲这小半年以来,钟清和几乎没有怎么见过傅子策失态的样子,她看着面前目眦尽裂的男子,很难将他与自己过去那个温润如玉的夫君联系在一起。

她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同他说了实话:“不是,是我自己……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听见这话,傅子策果然如发了疯一般,红着眼睛,隔着牢室里的木栅栏,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打他们的孩子。

事情已至如今的这般局面,为什么要打了这个孩子,傅子策向来心思缜密,又怎么会不清楚?

钟清和没有说话,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安静了下来,瘫坐在了地上。

她唤来身后的婢女,把早已备好的和离书连带着笔墨一起隔着栅栏递给了他。

因着傅子策适才的反应太过剧烈,钟清和不免有些担忧,他会不会在一气之下,撕毁了这份和离书。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傅子策只是平静地将那份和离书看完,慢慢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但她还是担心他会反悔,快速地接过了他递来的和离书,交由身后的婢女收了起来。

“清和。”傅子策突然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轻轻笑了一声,“其实,你今日做的是对的。”

“陛下……”钟清和习惯性地说出了那两个字,开口方惊觉自己失言,眼前之人早就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陛下”了。

她忙改了口:“殿下。”

其实如今再称呼傅子策为“殿下”也是不太合规矩的,他已经被削了王位,亦算不得是什么殿下,但她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了。

“殿下,你我终究夫妻一场,妾还是想斗胆劝您认罪。”钟清和抿了抿唇,对他道,“迷途知返,为时不晚。”

她说完这句话,等待着傅子策的反应,但他低着头,也并未看她,只是沉默着。

直至狱卒来催促她离开,他也始终没有再开口。

“清和?”见钟清和闭着眼睛,面色不虞,甘黎有些担心地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胳膊,“你现下还好吗?”

“我没什么事。”甘黎的声音拉回了钟清和飘远的思绪,她这才想起来,自己适才原本要与她说些什么。

“阿黎,你知道的,以现如今的这种情况来看,傅子策不愿意认罪,是否能免于死罪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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