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糯山发展的越来越好了,哈尼族人们勤劳朴实,守着茶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为少数民族政策和旅游业的发展,家家户户都生活的好起来。
年年米扎索都排起长龙,游客们簇拥街头,小姑娘们穿着改良更时尚的哈尼族服饰,一个赛一个的俏,那天留下合影的溪边也成了网红打卡地,三步一个漂亮姑娘。南糯山的茶业也发展得很好,老茶农越做越有名气,吸引了更多投资和当地政府的关注。新来的领导开展直播助农和传统文化结合在一起,哈尼族的民俗和服饰成为两大特色。
小皮胜上了小学,变得跟魏浩一样调皮,不过还是很听施昭彩的话。张奶奶的手艺终于不再隐匿在穿城镇,越来越多的学者越过她门顶的彩织,有拍纪录片的,有收集历史资料的,有找她合作的。庭院若市。在这之中,却始终不现当年那个逗狗的少年。
施昭彩一直留着过肩的头发,又是一年夏,热的时候她总是挽成一侧麻花辫,露出纤长的脖颈,许是许久没回南糯山,也或许是女孩子张开了会打扮了。她没以前这么黑了,脸蛋白净清秀。街坊邻居见到她都说女大十八变,她变漂亮的都快认不出了。
她进张奶奶家去拿晒茶的簸蓝,见门口一堆人围着她拍照,收音和记录。见张奶奶招呼她,她忙招招手表示他们继续,自己找就行。一众人听到动静朝她这边望来,她笑着投以回应。只是背对着她坐着的一男生始终没回头,他微低着头,后颈骨微微突出,穿着t恤显得有些单薄,施昭彩一时怔住,心绪如麻,竟往前走近了几步。
最后还是没踏上台阶,顿了顿走向了偏屋。施昭彩心里想着事拿出东西后,走出来就撞上个人。她连忙开口抱歉,抬头发现是个高小伙子,他大方摆摆手说没事,性格很是开朗,和施昭彩聊起来说是来这边做民族文化考察的,临走前他说看她眼熟,就是一时半会儿怎么都想不起来。问她是不是做过民族服饰模特,他看书上的民族服饰看得可多,记忆特别好。
施昭彩笑着摇摇头就准备朝门口走,走到挂着晒着的彩织布下,就听后面人声音大了些:
“我记起来了。”
施昭彩停住转身,那人顿了顿没再看她,脸上带着玩味笑意:
“季哥,留着人家照片,现在才来找人家啊?”话中带着明显的揶揄,径直望向彩织布下,她身侧的那人。不知多少次他这样站在她身边,似乎他总是停驻在某些记忆当头,在十二岁那年起身拉住她的手,一起闻过普洱茶的芳香触及过寨神林的月光,再在米扎索时无言的靠近和那张丢失照片里藏着的悸动。
张奶奶家的院子看得见南糯山最老的那颗茶树,上面着飘扬的一条条彩布,据说那棵树很早就在那了,是寨神林中最有灵性的一棵树,人们把自己的愿望系在上面,就能被神灵听见。
施昭彩鼻头一酸,害怕眼底的摇摇欲坠。她想用手遮住脸,却发觉手上拿着东西,只得低着头模糊的看着那人对着她的脚尖,感受着落在她头上的,如有实质的目光。
半响,那人像是无可奈何般轻叹了口气,向她走进了些,就像无数次向她靠近一样。
这次季昂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触上那张萦绕在脑海中无数次的脸庞,她的眼泪就先一步砸上指尖。温热打在他的心上,他竟发现自己一如当年那个少年,胸腔里的心跳声如此震耳欲聋。
微风渐起,院子里挂着的彩织布和山间的颜色一模一样,随着风扬起。只是这一次,不知道老茶树的神灵聆听了谁的愿望。
“施昭彩,怎么一点都没变啊?”他声音沉沉,带着的笑意熟悉,眉眼温柔似那晚的月光,倾泻而下的银河中藏着还没说出口的心意。
那次米扎索过后连着下了好几次雨,西双版纳终于降了温。他爸开的车来接的他,雨斜着飘进来,季昂站在屋檐下打湿了一大片地方,却还是往雾蒙蒙的那层梯子望。
施昭彩她妈妈连忙把他往里屋拉,惊奇他怎么打湿了怎么多,一边帮他擦。
季昂还是望着门口愣神,直到他爸爸轻声呵斥他才回过神来,连忙道歉自己拿着擦。
“这孩子一点不懂事,给你们填不少麻烦了吧?”季爸爸笑着说着。
“没有没有……小季特别乖,帮了我们还不少哩。”施昭彩爸妈忙挥挥手,客气道。
季爸爸又四处看了看,笑道:“怎么没看见小彩呢?”
“是不是你又惹小彩生气了?”季爸爸问道,季昂没说话。
她妈妈又接着说,“哪里的话?小季可帮了我们家丫头好多忙,他们和老魏的儿子相处的都挺好的。这丫头一早就跑出去了,大概跑哪儿去玩了,不用管她。”
季昂不知道几次往门口望过去,他知道施昭彩是故意不想送他,所以一大早就出去了,他听见她下楼的声音,也打开了门瞥见了她的背影,可是直到人消失在眼前,他还是没出声。
这么大的雨,她也没有带伞出去……”
坐上那辆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