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福来客栈。
一只白猫走到一醉酒的黑袍花裤男子身边,用爪子往他腰间扒拉了下。
男子猛地抓住作乱的爪子,吓得白猫大气不敢喘,心里悔啊,第一次干这种事就被抓个正着,正想开口求饶,却听到男子嘟囔着:“别走,一起喝,香啊,你这花好香。”
白猫定住,这傻子做梦呢这是,逃过一劫了。等男子安静下来便把自己的爪子小心地抽了出来。
“喵!”随后白猫发出一声得逞的叫声便慢悠悠走远。
“啊!是哪个天杀的,做这种造孽的事情哦!”
哭天抢地的叫喊声打破了夏村清晨的静谧。
“大清早出什么事了?”屋里灯亮起,一位壮汉着急忙慌地从里屋跑出来。
“不得了了啊,李华你快过来看看咱家的牛!哪个没良心的这般干。”崔娘对着壮汉急忙道。
“大清早的,小点声啊,可别把柑子给吵醒了。”李华嘟嘟囔囔的靠近牛棚,抬头看了一眼后猛吸一口冷气。
留在牛棚里的哪还能叫牛,就是一副牛架子外包裹了一层皱巴巴的皮,定定地立在牛棚中间。
牛的眼珠子如嵌在眼眶里一般,要掉不掉的样子。
整头牛就像被什么东西活生生吸干一样。
但牛的嘴角却是往上扬的,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李华和崔娘哪见过这样离奇的事情,一时慌了神。
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的李华忙问:“崔娘,你见着牛仔了吗?”
崔娘也如梦初醒般:“牛仔?我进来只看到这个,没有见到牛仔,坏了呀坏事了,牛仔该不会是被吃干抹净了吧!”崔娘急得团团转。
“先别着急,别自己乱想,指不定牛仔是逃出去了。”
李华思索片刻便恢复了冷静:“你先在家里守着,我去请村长,这怪事怕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阿娘!”李华走后,一声稚嫩的孩童声在里屋响起。
崔娘急忙跑回里屋:“柑子,阿娘在呢,是被爹娘吵到了吗?再睡会啊,天还早。”
“阿娘,我有点想牛仔了,我想去找它玩。”柑子在被窝里打着哈欠说。
崔娘轻轻地拍着被子哄着:“乖啊,再多睡会,咱睡醒再去找牛仔。”
在崔娘的轻哄中,柑子又沉沉地睡去。
霖春镇上的早市好不热闹,各大商贩叫喊着,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老板,来碗馄饨!”街口一家馄饨档口来了一位红衣女子,说着便找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
须芜在人间可是无比开心,大清早能吃到暖呼呼又鲜嫩嫩的馄饨。
“来,这位客官您的馄饨,小心烫啊。”
“好嘞,谢谢老板啊!”须芜忍住吹了几下便乐滋滋地小口吸溜了起来。
隔壁煎饼老板这时候凑过来压低嗓子说:“哎老张,你听说了吗?夏村闹精怪了。”
“你说牛的事情?听我媳妇说了,她昨天去桥头打水,听说是一头牛啊,都没了!被吸得干干净净!”
“啧啧啧,要我说啊,这应该是只狐狸精!”煎饼老板说着还抖了下眉:“估计要不太平咯,最近少出门。”
老张疑惑:“不是听说是头母牛吗?这狐狸精也要?”
煎饼老板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你就不懂了吧?就不能这狐狸精是公的吗?再说了,这世界之大,凭啥就一定要分公母呢?你是没听说那些个风流秘事……”
老张嘁了一声,打断道:“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啊,整得跟你亲眼见过一样,你说这些我不爱听,我就是要分公母。”
说罢利落地把锅里的馄饨捞起,端起碗招呼客人去了。
须芜一边一口一个馄饨,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小道消息。
这些小道消息对她来说还是比较有用的,民间的传消息最灵通。
虽然有时候传着传着嘛变了味,比如说这只精怪是只狐狸精,但这就需要自己细细去分辨了。
但是这生物若是被鹰勾取了\"元\",那就是如同他们说的,仅剩下一副被吸得干干瘪瘪的躯体。
须芜把碗里的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抹了一把嘴豪气地把银子放桌上。
她打算走一趟夏村,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精怪还在附近,早点完成神仙任务早点吃遍人间。
“李华,这东西就这么放着吗?”一天过去了,崔娘看着这牛还是很发怵。
李华叹了一声开口:“村长说万物有因果,有可能绕不开这因果,牛就会回来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按照村长说的办了。”
“那咱们得把它围得更密实点,不要吓着柑子了,娃那么小。”
“你晚点先哄柑子睡觉,我出去多打点草堆回来。这几天看紧点柑子,不要让他靠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