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来的可真及时。”霜降一脸无奈。
林向荣看着那熟悉的车牌号,脸黑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呀,让你不给你非要给,我跟你姥姥根本就不缺钱花。”
姥爷手里捏着的一厚沓钞票吸引了所有目光。
霜降推让的手还停在半空,白色suv车辆下来一个容貌干瘪的老太太,气势汹汹地就冲了过来。
“你为什么拿这么多钱,凭什么拿的?”
姥爷赶紧抓紧钱,往身后藏,这徐老太是个雁过拔毛的人,一粒米都别想从她指缝里漏出来。
“别藏了,我都看见了,你手里得有小一万,不是借的吧,是问我们要的吧?”
姥爷涨红了脸,他不是个擅长说嘴的人。
“这钱不是我要的…”
“是我硬要给的!”
霜降让姥爷让开,从车上下来。
昔日里尖瘦的身形,在幼小的她记忆里是庞大的、不可抗拒的。
一旦犟嘴,就是一顿毒打。
但她现在长大了,甚至比这个记忆里的奶奶高出半个头,霜降在面向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也会充满压迫感。
“这就是你跟奶奶说话的态度?”
霜降盯着她,懒得装,嗤笑一声,歪了歪脑袋。
“谁奶奶?”
“老四,你死哪里去了?”
林向荣搔搔头,咬着牙从车上下来。
“妈。”
徐老太神情刚得意起来。
林向荣就快速地给下了话。
“这事我做不了主。”
“你是个干什么吃的,还能让个毛头女子给拿捏住。”
徐老太看人的时候喜欢觑着眼看,额头的皱纹堆在一块,积成条条侧侧的沟壑,整张脸看起来阴气瘆人。
“怎么?念了个书城里呆了几年,回来不认人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要不说她蠢呢,永远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恶意,哪怕是利益驱使,也会带着理所应当的表情,高高在上的伸出手。
好像脑子里面的弦被割断。
哪怕伏小做低呢?装,都懒得装。
霜降看着她,咧嘴笑了。
“谁奶奶?”
徐老太被两次的询问冲昏了头脑,她伸出干瘦的指头,指着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声嘶力竭。
“你这是欺师灭祖啊~”
她甚至是唱念出来的,就像是给死人哭丧,霜降听着,想笑。
“我的祖可不在你这。”
徐老太终于明白过来,她拿捏不了霜降,霜降没有她的血脉,她从根上都没有一丝与她关联上的东西。
情没有,理也没有。
但她会撒泼打滚,胡搅蛮缠。
“我不管这些,只要你是老四的孩子,你就得听我的。”
“那你看他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爸,上车。”
“老四,不准去。”
suv驾驶位上的林向武一看情况不妙,赶紧下了车,内心也在埋怨他妈,说话这么极端干什么。
“老四,妈情绪有些激动,你先上车回去,我来安抚咱妈。”
林向武在身后扶了他妈一把,小声嘀咕。
“妈,你这么会把老四越推越远的。”
徐老太绷着脸,不说话。
霜降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三伯,倒是个人精,出来打圆场,好话让他说了,坏名让徐老太担了。
林向荣没有上车,就是在犹豫。
苏金雁怒了,车窗一打开直接就怒吼。
“你上不上车?不上就滚!”
林向荣像得了救赎般,瞬间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
他真是昏了头,竟然对他妈还保佑一丝幻想。
“姥爷,钱你收下,随便花,不够了我还有,你是买吃的买穿的都行,撒着玩都行,总归,这是我的一番孝心。”
“胡说什么呢?钱我捏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撒着玩?”
姥爷瞥了一眼徐老太的紫茄子脸,心里舒畅又窃喜。
“孝顺是给自己的,同辈人,这徐老太真是难讲。”
“好!那姥爷就赖着老脸收下了。你之后有时间一定要常来玩啊,我跟你姥姥都想你的很,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都爱你。”
“出去了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看你才来了半天,姥姥都没有和你好好处处,你就要走了…”姥姥有些情难自已,抓着霜降的手不放。
徐老太脚像在地上抓了根,只觉得一切都在刺眼,扎她的心。
她知道,她就知道,这丫头是个毒的!
胎里面就带了坏种子来克她,压着自己给这两个老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