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一份体贴之心,宇智波斑和千手兄弟将她们带到今夜下榻的旅馆里说话,那扇纸门合上后清桐骤然失声痛哭。
院外的天际飞过一行南归的大雁,发出悠长的鸣叫声。
阿音面颊边的泪痕已干结外头的风一吹来凝在脸上星星作痛,室内时不时还有清桐低低的抽泣声,两人皆是伤感到了极点。
翎音无法接受清桐如斯的模样,也无法接受让她看到这样的自己。
一场大祸,十年沉浮。
其中的心酸和苦楚连说都说不清楚。
过了许久,待清桐平复下来,刚拭去泪水抬头又见阿音那副欲言不能言的样子又是两行清泪留下。
阿音见她神情只是木讷,她一句宽慰清桐的话都说不出,也不知该如何做,唯有陪着她一起流泪。
清桐像少时的每个曾经一样,探出手伸向翎音,阿音含泪莞尔,亦回握住她的手。
“这十年我受着千手一族的照拂,自从知道你侥幸逃了出来我这几年从未有一刻停下想要寻你的心。”她目光急切的望着阿音脸上每一个细微之处,见到她气色不错,稍稍放心。
阿音与清桐手拉着手,她敛起长眉,额头上的伤疤随之狰狞起来。过了会,她问:“这十年,你过得好吗,阿翎?”
翎音定定的看着她的脸,定定的端详着她额上那道丑陋的伤疤,嘴唇紧咬,泪水倾然而下。忽然,她别过头去,抬袖按住眼睛止不住的摇头。
可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只能清桐亦垂泪不止,轻摇头叹道:“是我问错了,好和不好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往年繁花丛中曾不谙世事,互相嬉戏的贵族少女,一个声喉尽毁,还有一个面目残缺。
她们曾是云端上遥不可及的星辰,却又各自沦落。
“能活下来就已是万幸了。”她轻叹后又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抬眼望着外间悠悠浮云,问道:“你现在是跟在宇智波的家主身边吗?”
阿音仍举着袖抽泣,闻言点点头。
“那他待你好吗?”
阿音抽泣声一凝,仅隔一秒,她又点点头。
清桐和翎音是打小的情分,自然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性子,若不是真的对她关怀备至又怎么会甘心委身做妾。
要知道,放在从前,这些忍者仅是贵族的鹰犬,怎可肖想大贵族家中的女儿。
还给他们做妾?
被知道的话,只怕那些眼刀和嘲讽都能把她们活活逼死了。
良久,她微抽着嘴角,才道:“那就好。”
清桐拭去了眼角即将沁出的泪,边道:“当我知道消息,你从置屋被人带走委身做妾事我真的是急疯了一心想把你救出没想到居然走漏了风声,不成想,反倒害了你。”
阿音仍是那般掩面而泣,极力克制不发出一丝声音。
“翎音,你要一直这么举着袖子和我说话吗?”她想着便伸出手去扯扯翎音的衣袖。
她听见清桐婉转的低语一颗心被捏的又紧又痛,她认识的清桐曾经那么漂亮那么漂亮...
在阿音的心里,清桐曾经的美丽哪怕是现在的自己也不能及上半分,可偏偏...
她们被命运皆夺去了自己最好的东西。
清桐大概知道阿音的心思想法,她自嘲一笑摸上自己额头上那一道蜿蜒至眉骨边的伤疤,毫不避讳的刺心道:“你是想起了从前的我吗?”
她另外半张脸风华依旧,一时感慨:“曾经你的歌喉是那么婉转绝妙...却再也听不到了。”
言毕,阿音只觉胸口一阵翻滚再也忍不住情绪,低俯着身子止不住的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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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谈话被突然起来的低呼声打断。
因为情绪的大起大落还有行程的奔波使得阿音的身体分外的孱弱,加之前面还吃了两个糯米团子这下腹中更为难受了。
斑一推来开门就看到阿音趴在庑廊的一侧干呕着,清桐一脸焦急陪伴在侧拍着她的背脊。
“怎么了。”他凝眉问道。
清桐神色紧张看了宇智波斑一眼,不由分说抓起阿音的手腕仔细的探着她的脉搏。
闻声赶来的还有柱间和扉间。
千手兄弟两人大眼瞪小眼又复齐齐看向宇智波斑,场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半晌清桐喜忧参半的抬眼,对着阿音低低道:“你...你怀孕了。”
“两个月了。”
她话音刚一落下,斑先是一愣,反倒是柱间大呼小叫起来。
“什么?!”
“大哥,闭嘴!”站在最后的扉间一听柱间骤然拔高的惊诧之声暗暗咬牙警告道。
清桐扫了一眼宇智波斑的面色,再温柔的看向尚处在震惊中的阿音面上,悄声问道:“你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