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是轻狂——却也不知忧愁的冰蓝色目光。
……告诉他自己和他因缘的开始的话。
既然那是五条悟的话。
他一定会去拯救那个过去的自己吧?
“……”善子张了张嘴,却没把这部分思考告诉那个双手插兜,被自己点着胸口的高专生,她只是以另一个角度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五条同学并不是我爱的那个人。”
“未来是吧?而且我们本来就是一个、”
表情并不丰富的猫眼姐姐却已经露出了一个非常细微的微笑。
这让戴着这个时间点的‘自己’的墨镜的五条悟不自觉停了下来。
“五条同学认为爱情是什么呢?是‘我爱五条悟’这种表述本身吗?”
“喂!”被句子惹得有些不好意思的高专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虽然我知道那种事情……你也不要这么大声讲出来吧。”
但善子已经摇了摇头:“我不爱‘五条悟’。”比他大了好几岁的黑发女性语气有些柔软,“我爱的是那个名字之下的人本身,当他和我说话的时候,涌起的爱情的本质并不是名字,事实上对我来说,他要叫五条悟还是什么别的都没有关系。”这么说着,那位猫眼姐姐已经收回了点在五条悟心口的手指。
“我并不是因为那是‘五条悟’才爱他的。”她说得非常坦然,“那感情的本质是我们共有的经历、回忆、秘密与那些产生的价值观分歧和理解,那甚至和亲吻和亲密行为都没有任何关系。”说起这个,单手抱着文件的猫眼管理官已经啊了一声,她一手摸上了自己嘴巴,“我爱上的是一个想要让我活着,和我从相互的不理解到理解乃至互相扶持着生存的恶劣男人。”
而这段经历本身已经反过来塑造了现在的她与五条悟。
所以。
“对我来说不存在‘迟早是’,只有‘是’或‘不是’,五条同学。”说着她已经带着路走上了阶梯,“而且比起与一个名字、长相、身份在一起,你不觉得,反而是这样的说话交流,了解对方脑袋里的想法才是感情的萌芽的土壤吗?”
她没有听到DK的回答。
年长的那位黑发女性已经回头看向那边呆着没动的高专生:“啊,抱歉,擅自说这种心灵探究话题让你觉得无聊了吧?五条同学。”
“……没有。”而那个带着墨镜的高专生抓了抓头发,“你说的是对的。”他把双手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嗯?”
高专生却只是对着漂亮姐姐耳朵发红地扭开了目光。
思想才是爱情萌芽的土壤。
*
善子没有深究他的想法,
她只是得出了结论:“所以,五条同学,你并不是早一步去遇见我。”她从口袋里拿出了办公室的钥匙插进了锁眼,恰到好处的凹凸不平顶起了锁芯里与之匹配的卡扣。
咔哒一声。
门被打开了。
“也许你和你早一步遇见的我也会产生新的故事。”猫眼管理官推开了门,让DK跟着自己进了办公室,“但那时候我已经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了。”
年轻的五条悟早没了一开始的跃跃欲试,他没有跟进办公室,只是靠在门框上:“万一那是更好的可能性呢?善子,”
“请叫我黑沼小姐。”猫眼管理官已经打断了白发DK的话。
而丝毫不知道天高地厚怎么写的白发DK字典里根本没有‘气馁’二字:“善子没有办法断言那种事情才对,如果是我早一步行动的话,你的手和灵魂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果了吧?”他语气狂妄。
善子的眼睛里却已经露出了笑意。
就算走到现在这一步,她也无法说过去发生的全都是好事、或是说那种认为自己走出的人生就是完美的。
甚至,如果是她是个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切发展的生而知之者。
哪怕要牺牲和五条悟的爱情和现在的‘好结局’,她也绝对会让那些不应该消逝的灵魂生存下来。
但是。
她不会用这种方式,以哄骗一个年轻人改变自己自然的人生轨迹的方式,渴求靠推动一只无辜的蝴蝶来解决自己的所有问题,更何况无视那绝对会引发的更多的问题了。
说来讽刺又有些傲慢。
如果没有她和理子的苦痛与诞生的话。
世界该怎么办呢?
善子思考了片刻,只是这样回答了:“人生就是落子无悔。”
她抬起了头。
那是痛苦却绝对不会后悔的人生。
“所以,就算五条同学回去改变的可能是更好的可能性,那也已经杀死了这一刻的我、我的人格、人生和爱情了。”
而且。
那个高专生没有答话,他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严肃了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啊。”那并不是一个疑问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