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一愣,敢情在这儿等着呢,“真人说笑了。”他抬起手上的酒仙棍,低头看了一眼,“说出来不怕真人笑话,这棍子是我六年前在路边捡的。当时旁边有一位受了重伤的女子,她把这棍子交给了我,让我把她埋了。”
天浩暗嗤,若不是确认过面前这人的神魂就是酒璨秘境中的人,还真要被他的瞎话骗过去了。
冉清仗着对面也不敢直接说在秘境中为了夺传承杀人,继续瞎胡诌,“我当时觉得这个棍子太丑了,本来不打算要,但是这人要求我做的不过是给她一个埋骨之地,并非什么难事,没这棍子我也愿意帮一把。”
众人纷纷点头,确实如此,不过是给人一个埋骨之地,举手之劳罢了。
“后面,我就把那名女子埋了。埋完我想着,活都干了,还是把棍子收下吧。这些年我从未和人比斗过,哪里知道这棍子这么厉害?
说起来,我虽然先前隐隐觉得这棍子使起来顺手,但也和大家一样,直至今日方知它的妙处。”这话配合着冉清脸上那副捡到宝的意外表情,说服力十足。
禅青长老却没有就此放过,而是一坑不成再挖一坑,“原来如此,方才见冉小友使出的招式,与这棍子十分契合又自成体系,老朽还以为小友有什么奇遇。”
冉清继续睁眼说瞎话,“我方才就是普通地用棍子扫,用棍子往外攻击,真人竟然能看出体系,难不成我天赋异禀?”
众人被冉清的话逗笑了,“对呀,真人,大少爷方才不就是把这棍子随便挥了两下嘛!”
禅青长老被堵得没话说,这小子方才的两招看起来确实就是简单的两棍,但威力那么大定然有配套的心法,可惜他嘴硬不说,其他人不明真相还跟着起哄,碍于身份今日也不能同当日一样直接欺上去。
“既如此,恭贺冉小友无意间得了至宝。”禅青长老皮笑肉不笑,还是不死心地加了点祸水东引。
不过仅仅一件厉害的法宝,并不足以引来他人的觊觎,禅青长老心气不顺,板着一张脸看完了接下来的家主承继仪式。
当象征着家主的云木冠冕被戴到冉清头上,云木上有流光闪过,内里似有活物流动。
冉氏族人激动不已,纷纷跪伏在地,“拜见家主!”
其他观礼之人纷纷俯首行礼,“恭贺冉氏,喜迎家主!”
冉清看着跪伏在地的族人,承受着他们的敬意,感觉自己肩上担起了沉甸甸的责任,从此,冉氏一族的兴亡都系于他身。
苦练多年,走过重重险境,他终于实现了母亲的愿望,承继了父亲的位子。他会努力提升修为,参透秘境传承,把冉氏发扬光大!还要找出杀害父亲的凶手,为父亲报仇。他瞟了一眼天下第一宗众人所在的方向,还要把他自己的仇人也踩在脚下。
今日和天下第一宗的人交锋,他更加体会到了修为和家世的重要,今日他若不是修为高打败了冉浪,只怕会痛失家主之位。
若他不是冉家未来的家主,哪里会被他们如此忌惮,只能用话语阴阳怪气地说上几句,怕是早已和当日一样被抓到不知名的地方,被百般折磨,逼他交出传承。
自穿越以来,冉清虽在努力,却总还带着几分我自岿然不动的天真想法。这次,被天下第一宗这波害了人还胆贼大的人,不要脸地打上门来,他深切地体会到了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已身在局中,容不得他退缩。
虽然错过了吉时,好在承继大典顺利结束,冉清作为冉氏家主,坐主位,头一次设宴款待众人。
禅青长老和冉二爷找茬不成,以替冉浪疗伤为借口,早已离开。宴会上一片其乐融融。有歌姬亮出她们恰如黄莺般地歌喉,有舞姬舞动她们柔弱无骨地腰肢,更有武者以武相贺。
一片祥和之际,沧州陈家家主起身,单独持酒相贺,“恭贺冉家主,冉家主天资聪颖,年少有为,不知是否已有婚配?”
这,冉清的脑海里浮现出一行大字,“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网友诚不欺我也。
定州闵家家主不干了,他也有个适婚的女儿。修真世家不同于宗门,宗门看重同门情谊,世家讲究姻亲联系。冉清今日的表现实在亮眼,定州距离沧州不算太远,闵家也起了联姻之心,自然不能让沧州陈家捷足先登。
但他这次没带女儿过来,胖胖的老狐狸眼珠子一转,站了起来,“陈家主,你这就不对了,一码归一码,咱们今日相聚是为了庆贺冉家主继承家主之位,嫁娶之事还是回头私下再去商量。来,冉家主,请共饮此杯!”
闵家主神来之笔,不仅堵住了陈家主的嘴,把其他想联姻的嘴也堵上了。冉夫人在旁边松了一口气,看胖胖的闵家家主都顺眼了。
宴会结束,冉清作为今日的主角,在各位家主面前又最为年幼,被灌了不少灵酒,虽有灵力护体,却已是双颊微红。
他跌跌撞撞地走回自家院子,才用灵力逼出酒劲。冉清失笑,倒真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