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学来的本事,四处游医闯江湖......”可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脸上又再露出了愁容,没再说下去,只是随后看向乔瑛心疼道:“你的事我也多多少少听衍儿提起过,这些年你肯定受了不少苦。”
“没有,还是甜比苦多的。”
“我早年与圣上成婚时,也遭人非议过,所以能体会你的苦。这可不是一句甜比苦多能说清的。”宁妃摸了摸乔瑛额前的碎发,乔瑛心头有些触动,像是春风拂过柳条,银河淌过繁星。“姻亲啊,本事很好的一件事。可是对于女子而言,有时候,它就像是纸鸢的线,剪不得,也放不下,怕出意外,也怕彻底迷失了方向。若是挑不着个‘好郎君’,就更是如此了。”
“好郎君多难找啊,还不如随缘。”乔瑛笑了笑。
她对婚姻的态度一直迷茫,是因为觉得有不错,没有也行。在可有可无之间多个人爱自己,让父母放心,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她婚事不顺,渐渐地对婚姻多少也有了些抵触,不太愿意面对。
“衍儿估计和你也是一个想法。我不是不能理解,但要想过安定的生活,哪能不成亲呢?”宁妃又重重叹了口气。“衍儿是男子还好些。可瑛儿,我经历过,所以知道女子若想要独立于世有多么不容易,你一个女子难道就没什么想法吗?”
乔瑛微微一愣,这宁妃娘娘怎么还催起她的婚了?
她承认无论是宁妃还是她母亲说的,都很有道理。
在这个世上,女子好像生下来就是残缺的,必须依靠他人,辅佐他人而活。就好像我们是无腮的鱼,断臂的鸟,我们没有无边的未来,只有既定的过去。
可这个我们的定义又究竟是谁下的呢?她不明白。
每当有长辈催婚时,乔瑛总会想如此问出口,可她从未真正问出,包括这次。
她笑了笑欲图打着马哈过去。“我没什么想法,就想走一步看一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再说。”
“可孩子这并不容易。”
乔瑛沉默了一下。“娘娘,你看啊,我是这么想的。”她将身体朝宁妃靠了靠,认真说道:“我想要登山,即使爬不成泰山,怕个城郊的后山也是好的,再不济,爬爬后花园里的假山。能往想做的事情上迈出第一步和南辕北辙地想不感兴趣的方向迈出无数步相比,我还是更喜欢前者。”
“我明白了。”宁妃垂眼笑了笑,没再多言,转移话题道:“你如此聪慧,我想你也明白今日这个局,我是有意组来给衍儿相亲的。本想着你在多少能帮我劝着点他,结果他人直接跑不见了。”
“衍哥哥是皇子,您贵为其母都劝不了他我又如何能劝得动。”
“不......”宁妃轻轻摇了摇头,“说来惭愧,其实我与你母亲有点私交。见她愁你的婚事,我又愁衍儿的婚事。今日叫你来便本想着刺探刺探你俩的意思,看看能不能凑一对。如果只是层窗户纸挡着错过了缘分,我们这些老人帮忙捅破一下也没什么。”
“这,我阿母倒也是问过我。不过我与荣王殿下当真是清清白白,只有兄妹之情。”乔瑛慌忙抽回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看得出来,”宁妃嗔怪地点了点她的鼻子。“简直比亲兄妹还亲。不愿成亲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娘娘说笑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虽然没办法劝荣王,但其实我刚来的时候恰巧遇到他翻墙出去了。”乔瑛顿了顿,在心里默默给赵衍上了柱香。
没办法了,她真的撑不住想脱身了,所以再为她插上两刀吧。
“说是去营里但没骑马,您现在派人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好,我现在就叫人去追。”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
乔瑛本想就此离去却,又被叫住,只见宁妃将一盒棋子放到她的手中。
“有空的时候,可以来宫里看看我,深宫孤寂好久都没人来陪我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