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反正也不是她住,倒也无所谓了。
“乔瑛!”
她赏着房屋装造,忽然身后有人叫她,回头发现是荣王提着酒朝她走来。
“你要去哪?”赵衍边赶边问道。
“去女宾席啊?”乔瑛如实答道。
“听说这九王府是经由你改造的?真漂亮!没想到你现在还有这本事了,真没给我们习武的人丢脸。”走进后,乔瑛才发现他脸色涨红,看起来喝了不少,虽不至于醉,但已然开始傻笑了。“我许久未回来,府邸也有些荒废了,欸,哪天你也给我修修呗?”
“叶孀后来也接手改了改,不全是我干的。”乔瑛抬手挥了挥酒气。“但你还真不客气。知道这有多难吗?难不成你要我和叶孀一同给你干苦力?”
“欸,你这话,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九弟妹呢?何况你我多年交情,全当可怜可怜我这个无妻无女的老独郎不行吗?”
闻言,乔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可怜你,谁可怜我?何况你上回说给我带的马我还没瞧见踪影呢?”
“哟,估摸着是手下的人给忘了,我回去问问。这酒是我带来的,很不错,你要不带点到你那边去喝?就当是赔礼了。”
“女宾席确实是没有备酒的。”一直在旁静候的翠竹,闻言也不由附和道。“您若是想喝,不妨我先带您入座,让阿碧姐姐去取瓶回来?”
乔瑛想了想,耽误入座确实不好,而她也确实有点馋酒,便同意了。
不远处的席上额外热闹,男宾拥坐成一团,相互敬酒耍玩。阿碧刚进去,就有人环视一圈发现原先喝酒爽利的荣王不见,便仗着酒气抓住赵衍的贴身奴才喊叫四寻。
“得了吧。”乔瑛将视线收回,“你赶紧回去吧,要不然你家福海得被那些人给霍霍晕了。”
“哦,好。”赵衍转过身去,可后似想起什么倏地转回头,“对了,我回来了。要是还有人欺负你你尽管和我说。管他是男是女,是神是鬼,我都势必会给你撑腰。”
“知道了。”习惯了互相打趣,赵衍借酒劲如此正儿八经承诺的样子反倒让乔瑛有些受不住,笑出了声。
率先离开后,她继续瞧了下来,房屋大致的排版布局没变,就是细节上和一些装饰上增删了些改动。
但越往里走,乔瑛越觉得有些奇怪。
宾客大多安排在前厅,女宾席确实会要往里点。可从门口到现身处之处,她已然走了很远,不至于还没到吧?
“还没到?”乔瑛狐疑地抓住了翠竹的肩膀,迫使她停下转身。
虽吃痛,但翠竹的态度依旧很好,低头解释道:“是奴婢的错,这府里路又多又杂,奴婢刚来没多久只记得一条远路,所以走的绕了些。”
王府大,路多,这点没错。乔瑛虽一直在对比,但也只是依稀辨认的,并不能肯定,故而将信将疑地信了她的话。
可刚走了没几步,她又觉着不对了。
这里实在是静的过了头。即使女客所在处许是会安静点没错,但也不至于和方才男宾席形成如此大的反差,落叶掉地声音都能听见。难道请来的都是些哑巴不成?周围也没传菜,招呼的小厮,半点人影也没有。
乔瑛暗叫不好,欲抓住翠竹扣下。可对方明显早有准备,一枚暗针从袖□□出。乔瑛险险避开,暗针扎在木柱上,木头瞬间被腐蚀褪色,而被银针擦过的手背亦有溃烂之势。
再抬头时,已然不见人影。她只好先掏出手帕绑住伤口,视线在四周来回观察。
哐啷——
眼前唯一的屋子里传来一阵东西落地声响。
乔瑛拧眉思索良久,自知这极有可能是陷阱,但百般纠结下,还是眼一闭心一横朝前走去。
她先是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一股刺鼻的气味迎面而来。乔瑛捂住口鼻,躲远了些,半晌气味淡去后,才再度凑近,把一只眼睛对上洞口,往里看去。
里面布局精致,靠窗的桌子是红木的,一朵白芍药被折在桌前以作点缀,地板和横梁也皆为上乘。
而就这中央上乘的横梁下,倒着个身着双孔雀绣云金缨络嫁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