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站在三叔家门口,黎兮舟揉了下脸,长吐一口气走了进去。

一进门,看见三叔她就开始说话:“三叔啊,如今这世道可太凶险了!贼人都敢光明正大伤人了!”

好似没料到黎兮舟会上门,看见黎兮舟的时候,三叔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很快整理情绪,关切地迎上黎兮舟问道:“发生何事了,兮舟?”

“今日我去崇阳酒楼,出门竟然被三人跟踪,起初我以为是顺路,便不甚在意。谁知行至人少处,那三人竟冲向我,妄图害我性命!”

“如此凶险,你是如何逃脱的?”

“幸好我买了一盒香粉,把香粉扬进了他们眼睛里,趁乱我就跑了。可惜了我的一盒香粉,便宜那三个贼人了。”

“哦,是这样啊。”三叔摸着胡子,似在沉思,“那你可知害你的人是谁?”

黎兮舟坐在一旁端起茶杯喝水,她明白那三个人早就把情况给他汇报过了,现在问她,只不过是做做样子。

她喝了一大口水,说道:“我与人无冤无仇,实在不知道谁会害我。不过我想那三人不劫财,上来就要我性命,想来是受人所托,就要取我性命。”

“何人竟如此歹毒?”

黎兮舟心中冷笑,歹毒之人不就在眼前吗?

她装模装样长叹一声:“是啊。我想我爹刚去世就有人雇凶杀我,想必他们是想夺船厂,你说是吧,三叔?”

三叔眼神微动,“许是如此。你家的船厂在别人眼中可是一块肥肉,你一个女儿家当家,自是有想抢夺之人。兮舟,不如依我之见……”

“不过三叔不用太担心,害我之人具体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有几个猜测。”三叔还是想分船厂,黎兮舟不待他说完后面的话,直接打断了他。

“你觉着是谁?”三叔看向黎兮舟,明明是慈爱的眼神,却看得黎兮舟后背满是凉意。

“不方便说,三叔,我怕隔墙有耳。”黎兮舟神秘兮兮地指着外面,“不过我早就写好了一封信,信中将我怀疑的人一一写了进去,交给我一密友,嘱咐他若是我哪日横死,便将那封信交给县令。我们郿州的县令清正廉洁,铁面无私,他定会找出真凶,严惩不贷。”

县令在郿州上任十余年,声望很高,他办案一直是秉公处理,绝不会私相授受,不会接受任何人的贿赂,因此黎兮舟才敢在三叔面前拿他说事。

“兮舟,县令每日很忙,莫名的一封信,他会信吗?”

“会的。横死之人留下绝笔,县令不得不信。再者我在信中写了,若是县令找出害我的真凶,那么我家的船厂就拜托县令上交朝廷,以报他大恩大德。”

“兮舟,你如此行事未免太唐突了?怎可把你家几代辛苦攒下来的家业拱手让人?”三叔言语间尽是愠怒,指着黎兮舟的手指发抖。

黎兮舟浅笑:“三叔你说的是,我先辈辛苦攒下的家业,我定是誓死守护,绝不能轻易让他人夺去。可若有人觊觎我家船厂,暗中害我性命,船厂落入坏人之手,那更是不得了,倒不如以船厂为利,让县令帮忙查出幕后真凶,即了我身后事,又充盈了国库,可谓是一举两得。”

黎兮舟这番话,三叔无从反驳,默然不语,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宣示着他汹涌的怒意。

黎兮舟继续道:“三叔莫要生气,若我好好活着,船厂自然落不到他人手里,而且我会遵守爹的教诲,每年给几位叔伯的分账,自然少不了。”

船厂是黎兮舟家独自创立的,其余两家既没出钱,又没出力,但念在几家成了亲戚,日后有事好帮衬,所以黎兮舟祖父便拿出一成作分账,分给了两家。

听到黎兮舟这么说,三叔收敛怒意,又转为和善的模样:“兮舟啊,三叔也是担心你,莫怪三叔生气。日后你再遇见坏人,来告诉三叔,三叔护你周全。”

“嗯。”

“兮舟,你留了信的事多少人知道?”

“知道的人很多。我想着要是想杀我的人知道我留下这样一封信,就不那么急着杀我了,所以就把这事让月娘传了出去。”

“兮舟可真聪明。”三叔摸了摸她的头。

黎兮舟甜甜地笑着:“三叔,我该回去了,出来许久,我娘该担心了。”

“我让杨伯送你回去。”

杨伯是三叔家的管家,与三叔一样不是个善茬,黎兮舟可不想让他送,拒绝道:“不用了,三叔,我自己就回去了。”

“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三叔俨然一副慈父的样子。

如果黎兮舟对一切毫不知情,那她肯定会觉得三叔跟爹一样,是真的疼爱她,可如今她只觉得三叔虚伪,是个披着羊皮的恶狼。

黎兮舟出了门,三婶从里屋走了出来,“这丫头当真是聪明,今天竟让她躲了过去。不过她说想到了害她的人,不会猜到夫君你头上吧?”

“不会。”三叔很是笃定,“如果她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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