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妤闻言,眉头微皱,她莫名反感黎肆这般模样,像是有多在乎她似的。
她趁黎肆不注意,一掌拍在黎肆胸口,再一眨眼人已在三尺之外。
“你是谁?”觅妤不想被黎肆认出来,冷冷道:“为何夜闯玄洲溟山?”
黎肆没有防备她的偷袭,口中溢出鲜血,可他似乎毫无痛觉,目光仍旧死死盯着她,嗓音嘶哑苦涩:
“......觅妤,你不认得我了吗?”
“你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会认得你?”
眼前的少女皱眉,似是极度的不耐,掌中再次凝聚起灵力,毫不犹豫的朝他袭来。
几次匆忙躲闪间,黎肆才终于察觉到不对,眼前的少女与记忆中的人十分相似,可他知道觅妤灵根被毁,身体孱弱,修为也低,根本不可能与他交手。
黎肆心中惊疑不定,他刚想再探一探眼前人的修为,身侧忽然有劲风袭来,他闪身躲避。
再抬眸时,发现少女身边站着位侍女,浑身的仙灵之力,紧张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觅妤对卞芝摇摇头,安抚道:“卞芝,我没事。”
卞芝上前一步,挡在觅妤身前,凶巴巴道:“你要敢伤我家小姐,溟山钟离氏是不会放过你的!”
溟山钟离氏?
黎肆的目光再一次落到觅妤身上,带着探究与审视,似鹰隼般锐利,让人心生寒意。
觅妤在他身边待了一百年,从来都是仰视着黎肆,依偎在他的羽翼下,不管如今身份再如何变换,面上装得再平静,对着他这样的眼神,始终也是有些发怵的。
卞芝的灵力还没运转,便见眼前的黑衣人转瞬消失在原地。
卞芝愣了愣,“这就被吓跑了?”
胆子这么小,也赶来闯她们溟山?真是岂有此理!
觅妤看着黎肆消失的方向,沉默着没有说话,心底却是忧虑的,黎肆身为魔界之主,岂会被她一个小侍女吓跑,他只是会审时度势,知道再纠缠下去对他不利,这里毕竟是天界玄洲的地盘。
可黎肆想要涅禅玉,今夜又歪打正着撞见她,定不会甘心离开溟山,肯定还会再来仔细探查一番,她要将此事告知钟离成拓才行。
*
翌日,觅妤推开卿云殿的门,清晨的雾气扑面而来,她往前走了几步,俯瞰足下,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拔峭,云遮雾绕,壮美无比。
觅妤因黎肆的到来而烦闷的情绪,也在看见这样的景色后,全都消散干净了。
觅妤收拾好心情,去找钟离成拓,将昨夜撞见黑衣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钟离成拓,钟离成拓听完后,并不怎么惊讶,只是问她有没有受伤?
觅妤心中一暖,道:“我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什么事。”
她想起千年前,黎肆派过好几拨人来寻过溟山,但都一无所获,后来还曾亲自来过。
钟离成拓探查她的伤势,见确实不严重便放下心来,又问觅妤可知道关于黑衣人的更多消息。
原身在溟山昏睡五百年,根本没见过魔尊,觅妤要是能说出他的真实身份,定会引起钟离成拓的怀疑,觅妤想想最终还是决定先隐瞒下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觅妤说:“我虽不知那人是谁,可他似乎对溟山很熟悉,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黎肆要找的溟山神器涅禅玉,传闻在两千年就遗失,但是真是假,除了钟离成拓,无人知晓。
觅妤不想让黎肆得到涅禅玉,想要守护原身的家和三界安危,就得先他一步把东西拿到手才行,唯一知道确切消息的就是钟离成拓,觅妤只能从他这里套消息。
钟离成拓闻言沉默许久,然后叹一口气,道:“从前你浑浑噩噩,心智如孩童,如今醒来已不同往日,爹爹告诉你实情也无妨。”
涅禅玉是溟山的镇山神器,关乎着溟山神族的运数兴衰,涅禅玉丢失的这两千年,溟山的灵力也在日渐衰竭,若再寻不到神器,下次天罚降下时,溟山怕是会像其他仙洲一样,在天罚下土崩瓦解,无数仙人殒命。
钟离成拓说:“得到涅禅玉的人,便相当于扼住玄洲的命脉,这两千年来,不止我们溟山,其他仙洲甚至魔界的人,也一直都在暗中寻找涅禅玉,可始终一点消息也没有。”
觅妤听卞芝说起过天罚,也知道涅禅玉是溟山的镇山神器,却不知涅禅玉丢失,关乎着整个玄洲的安危。
觅妤皱皱秀气的眉,心中也跟着担忧起来。
钟离成拓拍拍觅妤的肩膀,道:“你也不必忧心,这么多年,你哥哥一直在寻找涅禅玉,前几日传信说有点眉目了。”
她哥哥,钟离青逸?
觅妤道:“哥哥在哪?我想去寻他!”
钟离成拓说:“他如今人在瀛洲,你们兄妹二人已许久不见,你去寻他也无妨,顺便见见瀛洲少主,将你们的婚期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