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说着,眼泪吧哒吧哒往下掉,落在泛着光泽衣裳上,又变为一团水渍,她捏着自己的帕子,不断地擦着眼泪,可总是赶不上眼泪掉落的速度。
“麻烦二位,若是再遇上黄青蓝,请告诉他,我最近还好,不要担心。”她哽咽着开口,不断地缓和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心里实在是伤心。
不仅为不在意自己的父亲,更为自己或将失去的那一点自由,为她似风中烛火一般闪烁的志向与梦想。
黎清浅拍了拍她的背,算是安慰,若是非要开口,她也只能无意义的说一句不要难过,便干脆闭了嘴。
陆暮和她一起,沉默的坐在那,气氛有些沉重,就是不知陆暮皱起的眉头是为了什么。
黎清浅斜眼望去,幅度没敢太大,便见陆暮也转头过来,眼里的情绪似乎更浓了些,叫人摸不着头脑。
“那姑娘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我们也不能留太久。”柳南的情绪收敛的也快,见她缓和了一些,陆暮开口问。
“若是可以,劳烦姑娘公子帮我递个话。”
黎清浅眨了眨眼,微微歪头,盯着她。
既然这么说,那要传话的对象自然不会是黄青蓝,这么想着,黎清浅的眼神都显得认真了一些,她不知为何,就觉得这个人非常重要,或许是那所谓的第六感。
“好啊,姑娘讲就是了。”还没等柳南开口,她就应了下来。
“多谢姑娘。”柳南将手上的镯子褪下来,戴到黎清浅的手上。“那人叫裘安,我与他约在今日下午黄昏之时赏画,只是我如今无法赴约,劳烦姑娘能向他转述我如今的情况,再替我说声抱歉。”
“裘安。”黎清浅看着手腕上翠绿的镯子,念了一遍这名字。
求安?倒是个特别的名字。
柳南点头。“只要他看见这个镯子,就知道是我了。”
陆暮也看过来。“姑娘这镯子倒是个好东西,像是许国产的玉石。”
“是,公子倒是细致。”柳南低头,只应了一句,没再多说什么。
见状,陆暮也没多问,便起身道别,拿起画给了银票准备离开。
“这镯子怎么了?”离了柳府,黎清浅在马车上才开口。
“没什么,只是成色极好,要买的话肯定要花很多钱,不像是柳家会买的东西。”陆暮摇头。“不过之前许国乱得很,价钱降了些,或者是谁低价卖了玉石也不一定,又或者其他情况。”
马车晃晃悠悠的朝着那条长街走去。
这个时间正好,到那边之后不需等多久就是黄昏,两人到地之后一起坐在路边的石阶上,陆暮买了零食,便一人一袋坐在那闲扯。
“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看我?”
“什么时候?”陆暮吞下糕点之后喝了口酸梅汤。
黎清浅抬眼回想方才柳南哭的时候,陆暮看着自己的模样,眉头微皱,眼里多是心疼。
她抿了抿嘴。“你心疼柳小姐。”这句话没过脑子,直接蹦了出来。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便咳了一声,这话有些不合时宜,柳南都这么惨了,可自己看见陆暮那眼神,第一反应居然是心里有些不开心。
明明心疼这样经历的人是件极其正常的事情。“我也挺心疼她的,像是被卖了。”她找补一句,又在心中骂自己。
陆暮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嘴角浮上一丝笑意,摇头。“有点吧。”
他瞄了眼黎清浅,见她正将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缩成一团,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行人,嘴似乎是撇了一下,回答的没有之前快。
“不过更多的是想,如果经历这些的是你怎么办。”他继续说。
旁边缩成的一团似乎是展开了些,是黎清浅微微抬了下脑袋。“我?那倒是不可能。”
她扭过头看陆暮。“所以你刚刚想,如果是我怎么办?”
黎清浅没意识到,自己的眼里此时闪出了一些期待,混着小心翼翼的眼神一起,对上陆暮的眼睛。
陆暮见此,笑开来。
他凑近黎清浅,免得这话让别人听见。“那这件事可就好处理了。”
“怎么说?”黎清浅没有往后退。
“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拒绝太子这个女婿。”
闻言,黎清浅没有忍住,即使尽力的压制笑意,眼睛里却藏不住。
“你笑什么。”陆暮跟着一起笑。
“一股霸总味。”她咳了两声,叉着腰。“女人,你拿什么抵抗我!”声音很低,她也不敢太大声,毕竟这台词于她来说还是有些羞耻。
只是这其中的心思,只有她自己明白。
说完,黎清浅的后脑勺便光荣的被轻拍了一下,打散了方才奇怪的氛围。
“请问二位是?”没等太久,两人的面前就停了一个人。
黎清浅闻声抬头,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