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姑娘家境如何？”陆暮问到，毕竟若只是因为钱财，这便好解决了，可如果因为其他的......
“在桃安排的上名号。”黄青蓝说出了一个让人不愿听见的消息。
也就是说，这其中不是钱财能解决的。
街边的小贩还在热情的叫卖，方才算命的先生也早就收了东西离开，两人的身后有车经过，陆暮便推着黎清浅往前走了一步。
裙摆随着动作荡着，晃晃悠悠的停下来。
“我就不打扰两位了。”黄青蓝低了下头。
“果子，快说谢谢。”她颠了两下怀里抱着的小孩，示意着。
“谢谢哥哥姐姐。”小孩或许是因为跟着陌生人有些害怕，这会儿到了黄青蓝的手里倒是乖巧的很，小声的朝两人道了声谢。
黎清浅看着黄青蓝抱着孩子离开的背影，不自觉的拧袖子，显得有些纠结。
他明显不愿意让我和陆暮继续管这件事，可是小乔...算了，反正小乔只是让我来找果子，我也找了，只不过被带走了而已。
陆暮撇了她一眼。“怎么了？担心？”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姑娘可怜而已，我们回去吧。”黎清浅摇了摇头。
天边橙红色的光已经暗了下去，街边的店铺也点起了灯，暖黄的光落在青石板上，不知为何叫人看出了一丝忧愁。
黎清浅拽着陆暮的袖子，低头跟着陆暮往前走，也不看路。
卖画街道边的人已经散了许多，路过那个名为石楠的画家的摊子时，她不知为何定住了脚步。
“陆暮，你还记得她昨天穿的什么衣服吗？”
这个摊位刚刚路过的时候并没有人，只是方才惦记着小孩，也没有多想，毕竟书生卖画什么的，也不是吃饭的营生，在这里，更多的是希望得到别人的赏识。
这会儿路过，她才终于想起小乔还说了一句来这个书画摊，自己却只记住了找小孩，原来这两句是两个线索，而她忽略了这个问题。
陆暮闻言皱着眉回想。“那个料子看起来有光泽，记得不太清了，应该是缎面做的。”他猛的回想起来，意识到了黎清浅在想什么。
“请问知道昨天在那卖画的姑娘是谁吗？”他大跨步走到斜对面正在收拾东西的书生面前。
这书生穿着南和书院的校服，抬头瞧了陆暮一眼。
“你找她做什么？”他的面上带着谨慎。
陆暮便笑。“昨日路过，看见了那个姑娘卖的画，只是没买，回去后又后悔，所以......”他笑着，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旁边的黎清浅便也不断地点头。
那书生还是没吭声，只是打量陆暮一眼。“你说的是哪幅画？”
陆暮将昨日看的画描述了一番，书生才终于松口。
“公子还是别想了，你大概率是买不到了。”
“为什么？”一直站在旁边的黎清浅开口问到。
由于证实了两人确实是想买画，这个书生脸上也就少了些严肃，神色放松下来。
“二位可知道柳家？”
黎清浅微微歪了下头，幅度并不大，却显示了自己的迷茫。
见此，书生又开口。“看来二位不是桃安人士，那便更不用想了。”他说。
“柳家是负责南和书院蔬菜供应的，在桃安算得上比较富裕，你们要找的那个姑娘是柳家小姐，柳南。”
黎清浅眨了眨眼。
书生说到这，似乎也是有些惋惜，终于停下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撑着桌子和两人解释。
“柳家想要将产业做大，近几年又开始发展酒楼，诺，那边有家就是柳家开的，所谓大户人家，哪有希望女儿来街边摆摊的？嫌丢人，一心想着攀高枝嘞。”他站直来，又叹了一声气，开始咔咔的揉着自己卷好的笔袋。
“那可不是，你今天来的晚不知道，刚吃完午饭那会儿，一大群人来把柳小姐抓走的，还差点把我的画毁了。”旁边的人也在收摊子，听见几人讨论的话题，就接了话。
他啧啧两声，看起来十分心疼的摸自己的画。“我画了十几日呢，还没碰上真正欣赏它的人就差点被毁了。”
黎清浅闻言，又挪到隔壁去。“那你知道为什么会被抓回去吗？她昨天不是还出来摆摊了吗？”
这人往后退了一步，瞟了眼隔壁才开口。
“柳老爷回来了呗，听说这回是要把她嫁给隔壁县的王家，王家少爷可是个不知礼的病秧子，还打女人呢，这回石楠姑娘可惨了。”他卷着画，叹了声气。
“就是可惜了，石楠姑娘的画当真是妙，只是今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了。”
“真的？”
“当然！我对着孔夫子发誓！”
与猜想一致，黎清浅朝陆暮看过去，他正好也看了过来，就是不知道陆暮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