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黎清浅正趴在桌子上无聊，陆暮的声音便从前方传了来，她没有抬头看，只是趴着，看外面逐渐沉下来的天。
“老太监看起来很惊讶，看样子他是知道发生来什么的，但是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不知道了。”黎清浅笑了一声。“那一下，老太监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还在那和我说因为小李没有令牌，不可能进来。”
陆暮坐在她的旁边，撑着脑袋。“那你猜一猜为什么老太监这么惊讶。”
“为什么？”她抬头，对上陆暮的视线。
“因为小太监已经死了几个月了，一刀封喉，皮肤的话，裸露的部分好好的，其他地方就......”陆暮抿嘴，顿了一下。“而且，从那么远的地方把尸体搬运过来，还搬上了树，不止是树的周围没有痕迹，连尸体上都没有一点的搬运痕迹。”
“所以，老太监不仅知道小太监死了，还知道些具体的事情，才会那么惊讶，比如，死了多久，怎么死的。”
轰隆！
外面忽然炸起一道雷，随后天边闪起一道亮光，闪电划破天空，将气氛渲染的极其诡异。
没文化的东西，光的速度比声音快，应该是先闪电再打雷。黎清浅腹诽，还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只是陆暮还在回想，并没有发现这个异常和她的动作。
外面又闪起光来，雷声紧跟着，这回的顺序没错了。
黎清浅：......
“你觉得呢？这件事情。”
黎清浅闻声将头扭回来，不再看外面阴沉的天。“要下雨了。”她说。“更没有证据了，真的想要查，最后估计也只能查到老太监的头上，可是老太监肯定不是在幕后操作的人，先放着吧。”她垂着眼，不看陆暮，只是面上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陆暮没有吭声，只是半晌才嗯了一声。
“那就...那就结束了？我们明天回京都？”
“好。”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刚刚还好好的。”陆暮扯了扯她的袖子。“被闪电闪着了？”
“嗯，被闪电闪着了，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陆暮看着她。
“就是我以前，一打雷什么的，我家就容易停电。”黎清浅随口扯了一句，没有说实话。
可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也可能是陆暮在胡思乱想，他拍了拍黎清浅的肩膀。“不难过。”
黎清浅：......难过什么？
......
随身的物品并没有多少，第二天上午两人便又坐上了马车，坐在车厢里，黎清浅掀开帘子朝外看去，石阶通向上方，顶上又漏出点金色的屋顶，不知道谁站在树的旁边，在树荫下。
像是躲在暗处的操纵者一般神秘。
随着那人迈步的动作，光打在那人的身上，脸才逐渐的清晰。
陆淮啊，是陆淮。
黎清浅放下了帘子。
“多谢殿下不与云太妃计较。”马车外传来声音，陆淮已经走到了这外面。
“皇叔不必谢，如果非要谢的话，皇叔还是谢自己吧。”
马车外安静了一会儿。“纪姑娘的伤怎么样了？昨日还说有些不舒服。”
“多谢王爷关心，昨日只是有些累了，如今并没有什么大碍。”
“皇叔回去吧，毕竟不日就要征讨南疆。”陆暮没什么表情。“走。”他提高音量。
闻声，车窗外的景色在帘子的一丝丝缝里开始变化，马车摇晃起来，陆淮身上的气味在周围淡去，行出一段距离，黎清浅才开口问。“云太妃关个不久就会被放出来了吧？”
“嗯，前两天说是传来消息，南疆的一个部族□□，骚扰大玄的边境，陆淮自请去镇压，商量了几天，昨天拍的板。”
“倒也是难为陆淮下着雨还要跑这么远。”黎清浅掀开帘子，雨后的山间透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昨夜的雨洗刷掉了可能会有的线索，只留下泥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