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病再发作,就请稍加忍耐,或是服用这清风丹暂时止疼,我会尽快想出最适合姑娘身体病症的医治办法。”
“好,多谢大夫。”罗母接过小瓷瓶。
药童拿起桌上的药箱,等在一旁。
月知行起身,微颔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罗母将清风丹递给身后的丫环,起身相送,“辛苦了,我送大夫您出去吧。”
她又吩咐管家,好生送月知行回永康堂。
等她再回到罗姝床边时,丫环已经挂起了床帐。
罗母拉着罗姝的手,眼中泛泪,哽咽道:“姝儿,虽说这病还是不能根治,但你能少受点苦也好,都怪母亲让你受了这么多罪,要是能替你……”
罗姝轻一摇头,拍了拍她的手背,照往常般安慰起来,“这跟母亲你有什么关系?我生病,你如何能左右;或许是我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才会有此一劫。”
罗姝知道母亲心疼,她自己在背后都不知抹了多少回眼泪;每每看过一个大夫,希望之后失望,她便又要自责一回。
罗母忙喝住她,“瞎说什么呢?姑娘家,不许这样口无遮拦。”
罗姝笑了笑,又想起刚才那个年轻的大夫来。
“母亲,刚才那个永康堂的新大夫叫什么?”
罗母闻言一怔,有些后悔道:“我着急你,竟忘了问这事,实在是太失礼了。”
“那就下次再问吧。”
这边,月知行出诊罗家这一趟花了近一个时辰;回到永康堂后,就着手写信给柳蕴。
他先是问候一番,又把自己最近的事挑了几件重要的写下;再把遇到的这个病人病症,和自己打算的医治办法详细告知;最后提到了自己已向父亲坦白,且在永康堂做坐堂大夫,也告知了夏鸣二人的师徒关系。
他写完后,让店里的伙计帮忙寄出。
现在,只等着柳师父回信。
——
许悠然最近没搜罗到什么新鲜话本,想着去高暄那儿晃一圈,指不定她有什么私藏。
她是说做就做的性子,当即就带了年一出门。
二人照往常般一前一后地走着,许悠然转头正准备和年一说话,无意间瞥见不远处有个刚从药铺跑出来,手里还提了两包药的布衣女子,突然伸手拦住了一对男女的去路,满脸的不可置信。
许悠然直觉眼前这一幕,特别像话本里面的情节,心底的好奇骤起,说:“年一,你快去给我买点果脯,我有用。”
年一虽不解其意,但还是应下,转身去了。
许悠然看着他离开后,立马上前,打算找个好位置凑这个热闹。
布衣女子浑身发抖,嘴唇翕动,说不出一个字来。
许悠然如愿以偿地挤进最前面。
布衣女子的脸色早已惨白得不像话,指着对面的年轻姑娘,声音颤抖地质问男子:“冯二,这女的是谁?你告诉我她是谁!”
这叫冯二的男子忙拂开身旁年轻姑娘挽着自己的手,讪笑道:“云娘,你……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你听我说啊。”
“你跟我说,你老师要指点你文章,让你一早去他家;我忍着浑身的不舒服,早早起来做好饭让你吃了再去,还让你给老师带了早饭,谢他一大早不辞辛苦地教你。”女子眼眶通红看着对面的人,声嘶力竭地吼道:“冯二,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就是在这儿写文章吗?”
“云娘,你听我解释。”冯二慌忙上前一步,作势要去拉这叫云娘的布衣女子。
“你还要怎么解释?我没瞎!我看得到!”
云娘满脸怒气,眼里全是被背叛欺骗的失望和痛苦,声泪俱下道:“我不辞辛苦,劳心劳力地为你,你便是这样回报我的!冯二,你可当真是对得起我啊!”
刚刚站在冯二旁边的年轻姑娘,被这些话砸得头昏脑涨,有些没搞清楚此时的状况,茫然地看向冯二,道:“冯二?封大哥,你不是姓封吗?她是谁啊,为什么要叫你冯二?”
云娘伸手扶着肚子,表情十分痛苦,像是气急动了胎气。
闻此言后,她看向那年轻女子,突然凄惨一笑,道:“我是谁,我是他同床共枕的妻子,替他照顾腿脚不好的母亲,现在怀着他的孩子,还要自己出来捡安胎药;你说我该是谁?”
“封大哥?好啊,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改了。你姓封,你那地底下的父亲和家里的母亲知道吗?”
她目光含恨地盯着冯二,一字一句道:“你说你要考取功名,让我们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我信了你,家里什么事儿都不要你做,还一心供你读书。你真行啊,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了,功名也是不打算考了吧。”
“你只动了动嘴皮子,几句话就能骗得我团团转,围着你任劳任怨,一点都不曾怀疑你;你高兴吗?得意吗?”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