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诊(1 / 3)

自从诊了帷帽女子的病后,月知行再到永康堂时,后院只剩了他,和上次在厨房熬药的那个药童平安。

夏鸣说,孙朋自觉医术欠缺,亦不够心细谨慎,准备再去拜个师父请教,或是自学。

所以,月知行留了下来。

这半个月以来,月知行或是到前堂协助夏鸣和赵大夫问诊,或是在后院整理药材。

是日,夏鸣得了空闲,来找正在后院整理药材的月知行说话。

“这些日子以来,你的作为我都看在眼里,底子打得不错,你之前师承何人?”

月知行有些犹豫,已向父亲坦白和来永康堂应招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写信告诉柳师父;所以一时不知,该不该道出自己师承何人,毕竟当初是自己请求柳师父保密。

夏鸣见他不便回答的样子,倒也理解地笑了笑,不再追问。“说起来,你的问诊手法和处理药材的方式,很像我一个故人;只不过,我们十几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变了没有。”

伴随昔日一词的,常常是怀念和感慨。

“故人?”

夏鸣点头一笑,话里带着几分骄傲道:“柳蕴,京城最好的女大夫,是我的师姐。”

月知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故人?师姐?

他和柳师父是师姐弟,可自己怎么从未听柳师父提起过,难不成是和自己一样的原因?

“怎么了?”夏鸣瞧他这副惊讶的表情,忽想起一些事来,“我好像听你说过,之前是在京城念书,便不会是不知道柳蕴;你这个表情的话,那就是柳蕴从未提起有个师弟了。”

月知行心道他猜得不错,点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您和柳师……柳大夫既然是师姐弟,为何她在京城,您在奉元?”

“我们的故事是要从小时候说起。”夏鸣望向某处,慢慢说起往事。

柳蕴和夏鸣是师姐弟,师父带夏鸣回永康堂时,告诉他还有个大三岁的师姐;夏鸣内心忐忑不安,担心师姐不好相与。

孰料,到了永康堂后,师父每日忙着治病救人,根本没时间管教夏鸣;都是柳蕴这个师姐照顾教导他,带着他学习医术药理,碰到柳蕴也不会的,再去请教师父。就这样,两个人一起慢慢长大……

师父偶然识得一位皇宫里的老太医,二人一见如故,常有书信往来;后来那位老太医告老还乡,想收个徒弟传授医术,来信问师父有无推荐的人选。

师父无后,这样的好事自然先想到了两个徒弟,遂和二人讲了此事,也说明如果一人去京城,另一人就留下接手永康堂。夏鸣不想选,也不想师姐选;柳蕴当时低着头一言不发,师父便让他们认真思考一晚上,再给自己答复。

第二天早上,夏鸣去给师父送茶的时候,站在门外听到柳蕴说自己想要前去京城。夏鸣现身质问她为什么不呆在奉元,要去前路未卜的京城;柳蕴不解,反问为何不能争取自己想要的,两人大吵一架后,不欢而散。

等夏鸣上山采药回来,便得知柳蕴已只身前往京城,夏鸣不能留师父一个人在奉元,也气恼柳蕴的不辞而别,便没去追。

柳蕴在京城安顿下来后,写信回来给师父报平安,只字未提夏鸣。师父问他要不要给柳蕴回信,夏鸣拒绝了。这件事便一直梗在两人中间,未曾得到解决。

柳蕴在学医上极有天赋,又肯吃苦努力,也懂得抓住机会;那位老太医十分欣赏她,也不强行要求她改拜师父,还将一身医术倾囊相授。

后来,柳蕴成了京城人人称赞的柳大夫,也开了自己的回春堂。夏鸣守在奉元的永康堂,做了新一任的掌柜。

师父是个十分洒脱的性子,见他已然可以独自守好永康堂,便做起了游行散医,走遍大江南北。

月知行听完,不由得感叹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夏鸣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晒着的药材上,他道:“师姐是个果决的人,她不会为了一个人或者一句话,放弃自己所坚持的。从小到大,我花两天学会的东西,她一天就可以完成得很好,还会折回来教我。”

“她现在所得到的,都是她该得,也会得到的。”

月知行赞同地点头,他认识的柳师父确是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你们一次都没有联系过吗?”月知行问。

夏鸣摇头说没有,“年轻的时候看重面子,谁也不肯低头承认自己错了;后来想要消除隔阂,又怕过不去的只有自己,所以一拖就拖了这么多年。”

月知行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

夏鸣兀自笑了,“难为你听我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同人说起过这些事了。”

月知行想,自己已经留在永康堂了,师从何人这事不可能一直瞒着,若是以后自己和柳师父通信请教医术,总不能一直背着人;父亲让自己看着办,便是默认的意思,那此事就没有什么再需要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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