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里扣出八百文,用来还我借你的那二两,直到全部还清;所以,这里面是两百文。”
吴叔总管酒馆的所有事,月钱为二两银;大松掌后院,月钱为一两又四百文;一万和两万共做堂中的事,譬如待客、跑堂、打扫等,月钱各为一两又两百文;安宁以琵琶弹奏,且后厨打下手,月钱为一两银。
店里的四人和安宁熟悉之后,也就知道了之前九思借钱给她的事情;故而,九思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件事,也没什么问题。
安宁笑着接过,“谢谢九思姑娘!”
她并没有和店里的其他人一样叫九思‘东家’,她觉得,自己先认识的是那个第一面就愿意相信自己,并借钱救急的九思姑娘,她便一直这样称呼。
“我昨天看了这个月的进账,总的比上个月多了二两;所以和吴叔商量,店里每个人再发一百文,就当是犒劳大家辛苦了这个月。”
温酒适时又拿出来五个钱袋,上前分给每个人。
这是山怀略教的,平常哪个月进账多的时候,让她和吴叔商量之后,从中拿出一部分来犒劳店里的人。
“大家辛苦一番,你要适当做出表示,好让大家知道,你有看到他们平时的付出。”山怀略是这样说的。
山怀略经商,对这样的事算得上游刃有余;于是,九思便照他的话试着去做。
几个人接过,又道了谢。
分发月钱的事已完,九思让他们各自去忙,自己坐到了许悠然的对面。
许悠然笑着伸手过来,“东家,我真的没有吗?”
九思把茶杯放在她的手上,说:“多喝一点,我不收你银子。”
她轻哼一声,端着茶杯喝了一大口,玩笑道:“喝穷你!”
九思看了眼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年一,“阿然,这位是?”
许悠然闻言,一脸警惕地环顾了四周,起身过来,坐到她的身边。
“昨天在府衙的时候,我说要告诉你的事就是这个,他是我的侍卫,年一,从边关来的。”
话毕,她冲年一招了招手。
年一上前,抱拳行礼,“见过九思姑娘。”
许悠然凑近了九思一些,低声道:“他可厉害了,你知道斥候吗?年一就是要做这个的。”
她话里的得意和脸上与有荣焉的表情,让九思不由得抬头去看年一,难怪总觉得同自己平常见到的人,有些不同。
九思跟许悠然认识久了,也听她说过很多她之前在边关的事,同样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那种偷偷去前方打探消息的人?”
“对啊,有时候还会跑到敌人的营帐,在人家眼皮底下找东西……”她将昨晚年一说过的话照搬了来。
九思不禁感叹,“这么危险?”
许悠然连连点头,“对啊,而且他还要……”
“……”
她们热火朝天地低声讨论着,还时不时地瞧上年一一眼。
年一被两个姑娘瞧得不自在,默默地退后一步,绷直了身体站着。
——
九思和许悠然昨天在经历司偷看的前一刻,月知行正好被沈与之派去给月通判,也就是月父送公文;是以,他根本不知道经历司里有这么一出戏。
今早,他才听昨天拿刀围人的衙役谈笑说起,昨天有两个姑娘在经历司正厅外鬼鬼祟祟地偷看,他们巡逻路过时,还以为是刺探的人,立马拿刀架住了,结果两个姑娘和沈经历是认识的。
月知行和沈与之同司,知道他之前收到过一些姑娘托人送进经历司的东西,等他追出去时,送东西的姑娘早已不见踪影。他觉得毕竟是一番心意,还回去和直接丢弃的意义大不相同;他一番斟酌之后,找了个箱子放着。
后来,沈与之拜托门口的衙役,千万不要再替人转交东西进来给他,这才安生了一段时间。
月知行还以为是谁这么厉害,居然说通了门口的衙役,亲自进经历司来送东西。
“沈经历,快和我说说昨天的事。”他一进经历司正厅,就饶有兴致地说起,“你早不让我送,晚不让我送,偏就那会儿让我送,你是知道人要来?”
“你想什么呢?”
沈与之后来并没有提起此事,一来九思和悠然不是来找他的,二来被衙役当成坏人拿刀围住,有失颜面,两个姑娘肯定不想被人提起。他说:“她们两个是来找有为的。”
“居然还认识许有为?”月知行闻言愈发好奇了,难不成她们是通过许有为进来,然后再跑来经历司?“这办法是有点迂回。”
“悠然和有为两个人是兄妹,妹妹来找哥哥不是很正常吗?”沈与之一时没明白月知行这话的意思,想了想,补道:“九思应该是陪悠然来的。”
月知行刚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闻言诧异,“山九思也在?她们不是来找你的?”
沈与之摇头,“不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