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卷宗,看样子是才送到不久,待他处理;右边同样也有几册,想是已经处理好的。
濡墨于笔,纸上游走。
他全神贯注于各类文书,并未察觉到有人偷偷进来了。
另一边的书桌上同样也有一沓文书,砚台中的墨汁未干;但位置空着,不见月知行,想来是才出去不久。
许悠然慢慢往上探头,想看看沈与之在做什么。
九思生怕弄出动静被人发现了,蹲在地上不敢挪动,突然后悔答应了许悠然躲在窗外偷看这事。
她纠结之下还是决定劝许悠然离开,刚伸手准备拉许悠然,忽闻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
“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那儿?”
“不许动!”
许悠然一激灵,下意识回头看,只见好些个衙役冲进门来。她也顾不得里面的人有没有发现自己,一把拉起九思就要跑。
瞬息之间,刀剑出鞘。
两个姑娘被人高马大的衙役拿刀围在原地,不敢再有动作。
沈与之听到这声呵斥,抬头从窗户往外看,这两个人的背影……
立时,他急道:“住手!”
持刀的众衙役听到声音,看了眼快步出来的沈与之,再看向头役;见后者点头,便收回刀剑,等在一旁。
沈与之瞧了眼立着不动的两个姑娘,心里虽疑惑奇怪,但还是向头役解释:“她们两个是我的朋友,此番只是来找我的,没有任何别的意图。辛苦了,你们先去忙吧。”
头役的目光在九思和许悠然之间转了转,冲沈与之点点头,挥手带走了这队衙役,继续巡逻。
等人都走后,沈与之才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地看着她们,语气也不似往日温和,他说:“你们两个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何想法,但如你们这般躲在外面,府衙的人路过看见会怎么想?如果我不在,或者经历司一个人都没有,你们两个现在就会被暂押入牢,等候审问。”
许悠然微惊,接道:“这么严重啊?”
“经历司存放着府衙所有已公示,未公示和内部的文书卷宗。你们这番举动会被认为是刺探,或者别有居心,你说严不严重?”
九思觑了眼他还是不太好的脸色,小声解释:“我们刚准备进去的,然后就被围住了。”
沈与之闻言,终于缓了神色,语重心长地告诫二人,“府衙不像家里或者外面随意,下次来了,不要再像这样躲在外面玩。”
两个姑娘垂着头,一副知错的模样。
沈与之只好转问:“你们原本是来做什么的?”
九思偏头和许悠然对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说她们就是来偷看的吧。
“与之。”
许有为匆匆赶来。
刚才府衙门口的衙役带访客去工房时,路过司狱司正巧碰上他出门来,就问一句来找他的两个姑娘走了没有;许有为觉得莫名其妙,问过衙役关于两个姑娘的相貌,他便知道是许悠然和九思;可人根本就没来司狱司,再一细想,他大概猜到这两个人到底去了哪儿?
许有为打算来经历司确认一下,人是不是真在这儿。
果不其然,许有为过来的路上遇到一队巡逻的衙役,也就是拿刀围了九思和许悠然的那队,听他们说了在经历司的事,许有为心里着急担心之余,尽是头疼。
他一进经历司大门,就看见站得跟鹌鹑似的许悠然和九思,还有两人对面一脸严肃的沈与之。
沈与之转头看向来人,问:“有为,你怎么来了?”
许有为是急着跑过来的,站定喘了喘气,才道:“衙役说她俩来找我,我没瞧见人,又听巡逻的人说在经历司差点绑了两个姑娘,我赶紧过来看看。”
许悠然微微抬头,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二哥;结果被他一瞪,又赶紧低下头,一副认错模样。
沈与之看了眼低着头的两个人,走错地方?他不怎么信,但还是说:“原来是来找你的,那就带她们过去吧。”
三个人走在甬道上,许有为转头问身后两个一直不开口的姑娘。
“走吧,去司狱司?”
许有为不用开口问,都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铁定是许悠然不知道又看了什么话本,搞出偷看这一套;还自以为思虑周全地借了自己的名义进来,其实醉翁之意在沈与之。衙役往来梭巡,她们这种躲在窗外偷看的鬼祟行径,被当场拿下也是意料之中。
“不去,不去。”许悠然连忙摆手。
许有为剑眉微扬,明知故问:“不是说来给我送东西的吗?”
许悠然闻言拿出油纸包,露出其中屈指可数的果脯,试探道:“我们吃得差不多了,这点儿给你?”
许有为巧着孤零零的几颗果脯,不免觉得好笑,“你们说是给我送东西,人都还没见到,自己就先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