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我威胁父亲的?”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一声雷。
“你说什么?你父亲的仇人来绑架你?”许母惊呼一声站起身,拉着她上下查看,急问:“你没受伤吧?”
许悠然老老实实地摇了头,自己当时一觉得不对,就把匕首架在那人的脖子上了,并不知道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许母来回踱步,消化着许悠然这话里的几个重点。
许父是镇边将军,现在世道太平,他能有什么仇人;无非是曾经来犯的外敌,和暗处有所动作的他国。现在竟暗中潜到奉元,意图绑架将军眷属,心思昭然若揭。
许母问:“你可看清那人的长相?穿的什么衣服?瞧着像哪里人?有没有察觉他还有同伙?”
许悠然拉了她坐下,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地说了一遍。
“……母亲,事情就是这样的。”她说到最后有些口干,一口喝完了杯里剩余的茶。
许母以为她只是碰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哪承想到前面还有这么多的事。
“你一个人打十一个?跟着你的人没出来保护你?”她拍桌而起,很是生气,“你父亲派的人竟如此靠不住!”
她唤来刘妈妈,附耳低声吩咐道:“把院里的人先遣开,再去把那个年一叫过来;我倒要问问,他是怎么办事的?”
暗卫的事只有许母和她身边的刘妈妈,许言君姐弟,还有许悠然身边的雁书五个人知道。
许悠然被她说得一头雾水,问:“母亲,你说谁跟着我?年一又是谁?”
许母此时对许将军安排的这个暗卫十分不满,冷哼一声,解释道:“你父亲知道你在家闲不住爱跑动,前不久派了个人回来,说要我放在你身边,暗中保护你,我也就照做了,哪想到……”
见门口有人影晃动,许母住了口没再往下说,回身坐下。
许悠然向门口望去,等她看清刘妈妈身后的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惊道:“是你!”
“悠然,你说什么?”
许悠然拉着许母,急忙解释:“母亲,他就是我说的,那个想绑架我的黑衣人。”
许母虽心里不满,但也知道不能偏听偏信,而且她相信丈夫选人的眼光。
于是看向这一身黑衣的年轻人,“年一,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年一拱了拱手,回道:“夫人,姑娘装晕在地,我现身查看,所以被误会是对她不利的人。”
许母又问:“那她一个人对付十一个大男人的时候,你又在何处?”
“属下得到的命令是暗中保护姑娘,不能暴露身份和踪迹;那些人只是一些皮毛功夫,不是姑娘的对手,所以属下只在姑娘打斗时,在对方身上做些手脚。”
年一回完话,笔直地立在原地。
“我说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那些琥珀饧是你打的啊。”许悠然恍然大悟,又转头同许母解释:“母亲,我不是说那个姓陈的想偷袭我,结果突然就跪下了,还说是我使诈。我当时还纳闷呢,是他帮了我。”
许悠然松了口气,原来他不是要伤害自己,也不是要对父亲不利。
许母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原是一场误会,又给许悠然解释年一的来历和任务。
许悠然怕母亲要算她出逃的账,装模作样地说自己骑马累了,要回院子去休息,让母亲安排人把自己雇的马还回去。
她也不等许母答应,起身就往外走,生怕许母叫住自己。
路过年一身边时,许悠然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一起出去。
年一会意,跟着她出了门。
“原来你是我父亲安排的。”许悠然一时没想起来对方的名字,转过身来看他,“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年一始终和许悠然保持着三步的距离,听她问起,便答:“年一。”
许悠然念了一遍,问“你姓年?这个姓我倒是少见。”
“不是,因为将军是元正那天把我带回军营的。”
“我父亲取的?”许悠然笑了,父亲做事简单直接,这确实是他能取出来的名字。
新一年的第一天。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我的?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年一仍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五天前。”
“看来你的功夫比我好上太多,不然我怎么会一点都没察觉到。”许悠然边走,边回头问他:“对了,你学了多久的功夫?”
“被将军带回军营时便开始学的。”
“那是多久?”许悠然退了几步,和他并排走着。
年一见状也要退,被许悠然叫了停,“你别退了,这样一起走说话方便,不然我老是要回头看你。”
他还是坚持退后了半步,许悠然便也作罢。
忽地,许悠然注意了他脖子上的伤痕,遂正了神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