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的回忆,九思和温酒对视一眼,颇有点同病相怜的意味。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没记。
了不得的大事,也没记。
没想到最后,竟是吃食占了上风。
山怀略哼笑一声,慢悠悠地说出最残酷的话来。
“温酒,我现在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你的酱肘子没有了;第二,你记言行册子的奖赏,和升月例的事也别想了。你可有话说?”
“……没有。”温酒这话说得十分心痛,她就不该被和姑娘的感情蒙蔽了双眼;现在吃的没了、奖赏没了、眼看着要升起来的月例也没了,册子上的那么多字算是白记了。
此时的九思根本不敢说话。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显然,她不是那条鱼,但她怕自己一开口,火烧得更旺。
“还有你,山九思。”山怀略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道:“上午看书,练字各半个时辰。”
“你的字,确实还该练练。”
——
两日后,许家花宴。
“宛央,你可来了。”
卫宛央和九思刚进了许家大门,就有人迎面而来,亲热地拉着她说话。
许言君看向她旁边的姑娘,笑问:“九思还记得我吗?之前我去山家找宛央的时候,我们见过好几次的。”
“当然记得,言君姐姐好。”
许言君接过丫环奉上的锦盒,打开盖子递向她,“也不知道九思你喜欢什么,这个镯子是我昨日新得的,还望九思你不要嫌弃。”
玉镯温润细腻,质地上乘。
九思眼神求助卫宛央,后者笑着点头,说:“九思收下吧,言君也就喜欢送人礼物这点喜好了。”
九思闻言,便收下镯子,道了谢。
“喜欢就好。”
许言君精心挑选的礼物有了归处,心情颇好 ,又问她,“我听悠然说,你俩上次吃饭没吃成,什么时候再约着去啊?”
九思听别人说起这事,总有几分脸热尴尬,只好答道:“这几天在家有些事情,就没出门。”
“没事儿,今天在这儿吃也是一样的。”她指了后院的方向,说:“这会儿啊,悠然应该和姑娘们在后花园玩,九思也去找她吧。”
九思颔首应好,由许府的丫环引去后院。
许言君和卫宛央坐下来聊。
“我和你说,那些花全是从外面买的,花了不少工夫运来,又精心养了好些天,才有了这花宴。”她指着厅外两排争相开放的鲜花,让卫宛央看。
“这也就是我母亲了,要是我的话,宁可多买几个钗子镯子;没钱的时候,还可以典当救急。”
卫宛央抬手,作势要捂她的嘴,“你这人,今天是你家做东,怎么还揭起底来了。要是让许伯母听到你这样说她的花,定要不高兴了。”
许言君拍掉她的手,凑近后小声道:“我也就是和你,才会这样说两句;旁人在时,我还得把这花夸上天,毕竟这花是个好由头。”
卫宛央面露疑惑,没明白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你想想,有为与我是双生,年纪相同。”
只这短短的一句话,卫宛央很快就明白过来其中的含义。
“许伯母办这花宴,是给有为相看的?”
许言君点头,算是承认。
“言君,你这……”卫宛央瞬间有些坐不住了,还不忘压低了声音才道:“你给我帖子的时候,把这里子稍微透露一下也好啊,这会儿让我怎么办?”
这才刚来,又不能立马告辞。
“怎么了?”许言君一头雾水。
“我原以为只是个普通的赏花宴,就没往深处想;九思日日待在家里,我就说带她出门走动,哪想到这宴实是为了有为。”
许言君也反应过来,颇为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母亲用了花宴的由头,你我是好友,我总不能连帖子都不给你一张吧?”
“你放心,相看这事儿没放在明面上,那些夫人有意,才带了自家姑娘来的。”
“……”卫宛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真是无意,才把九思带了来。
许言君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越描越黑,连忙道:“此事错在我,你别担心,就当九思是来找悠然的。”
卫宛央叹了口气,现在也只有这样了,当成一场普通的花宴。
……
这边,九思二人被丫环带到了后花园。
远远地,她就看见凉亭里,许悠然不知在说什么,惹得众姑娘眉开眼笑。
有人给许悠然指了一下这边,她转头看了过来,扬声唤道:“九思,你快过来啊。”
九思走近了才知道,许悠然在给这些姑娘们发话本,心里不免惊奇,竟还能拿话本来交际。
许悠然拉着九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