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忙去吧,不用管我。”
众丫环小厮得了话,就退散开了。
九思偏头,见温酒在旁边盯着自己看,疑惑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温酒晃了晃手里的册子,“姑娘,你忘了?我现在可是要靠写字赚钱的人;所以,我得时刻看着你。”
她最后几个字咬得格外重些,听得九思顿感头疼,劝道:“温酒,哥哥骗你的。你想想,他是个商人,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赚到他的钱呢?”
温酒摇头不赞同这话,眼神中满是信任,“姑娘,商人重信,公子肯定不会骗我的。”
她翻开册子,又拿出一支笔,一副要写的架势。
“从现在起,姑娘切记谨言慎行,我要开始记录了。”
“你哪来的笔?”九思愕然。
温酒微微一笑,正色道:“为了姑娘能够谨言慎行,为了完成公子安排的任务,府里的人可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九思不明其意,温酒伸手示意她往前走走看。
九思依言往前走,真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隔一段距离,便置有笔墨。
她看得一头雾水,甚至在想,这种安排会不会已经占据了山家的各个角落。
“这一路上什么时候放了这么多笔墨?我记得刚才出去送哥哥嫂嫂的时候,都还没有。”
温酒但笑不语。
九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不那么好的想法,盯着她试问道:“不会是因为我吧?”
温酒满脸真诚,笑着夸她说:“姑娘真聪明,一猜就对。”
九思觉得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小喜到小悲再到大悲,不死心地策反她,“温酒,要不你弃暗投明好了,我也可以给你好处啊;你每天就随便写点什么上去,哥哥不会发现的。”
温酒以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谁叫公子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
她作势又要翻开册子,“姑娘,你这句话,我准备写上去……”
九思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顺便合上了册子,勉强笑道:“我说笑的,怎么能当真呢?”
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安安分分地回院子。
温酒哪见过自家姑娘这幅吃瘪的模样,强忍笑意,故意板着脸跟在她身后。
——
马车出城后,上了官道。
卫宛央仍觉不妥,问身旁的山怀略,“九思一个人在家,真的没问题吗?”
“宛央,你别担心了,我不是让管家和温酒盯着她吗?她本就不爱出门,呆在家里没事儿的。”山怀略握住她的手,又安抚道:“我昨天也和与之说过了,若九思不去沈府住,让他有时间就来家里看看九思;还有伯父伯母都在呢,你就放心吧。”
卫宛央刚才还只是有点担心,听到他说沈与之,这下竟直接叹起气来,“你还不知道与之,九思说什么,他都说好。”
山怀略忍不住打趣她说:“你这般不放心,那九思以后有喜欢的人了,要离开我们怎么办?夫人不会打算抛下我,跟着九思去住她隔壁吧?”
“这不还没到那个时候嘛。”宛央嗔他,反问道:“再说了,你不担心?”
“担心啊,可你刚才不也说没到那个时候。”山怀略搂着她,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或者,等真到了那个时候,她要是同意,我们就给她招个赘婿如何?挑个最好的,或是挑个她喜欢的;左右我养得起,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别人家养不好她了。”
他说罢,见卫宛央垂眸沉思,不免失笑,“夫人,你这会儿就在想给九思挑个什么样的夫婿了吗?”
卫宛央回神,看向他,认真道:“我觉得,你刚才说的也是个办法……”
山怀略见她果然想到远处去了,忙拉回正题,“夫人,此事为时尚早,等以后再说。你呢,现在就想想回蜀中的事,我们给岳母大人过完生辰后再待几天,你也可以和你那些朋友好好叙叙旧。”
“说起来,我都好久没见到父亲母亲了。”卫宛央点了点头,手和他相握着。
山怀略把她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上,“所以,你现在就先休息,我们还有十日的路程要赶。”
奉元至蜀中约有一千五百八十里,马车需行十一日。
卫宛央依言阖眼。
山怀略微微偏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自己也闭了眼假寐。
——
山怀略和卫宛央离开已有几天了,九思过得也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的惬意;身边有个随时拿出册子记录言行的温酒,还有一个按时出现提醒她吃饭的管家,九思实在是笑不出来。
此时,她正坐在葡萄藤架下,看院里的丫环照料她昨天买回来的那盆昙花。
卖花的人说,这花养了三年,然而绽放到凋落,只有夜间短短的两个时辰。
昙花一现,纵得刹那美丽,也让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