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在叶无岂隐居到天涯之后仍执意找到他。叶无岂虽然拒绝了他,但仍默许肃予君带走了她。
这一切,像一个谜团一直悬在忘忧的生命中,只不过她最近才发现。
但肃予君那里会有答案,不是么?
忘忧料定李氏肯定不会放她去王府的,便扯了个谎说与骆英约好去进香。因为她最近安分地很,李氏便没有多问就放她出去了。
忘忧出门就把跟随的丫鬟嬷嬷迷晕在了一个酒家里,自己拐到了城东。
明王府还是在原来的位置,占据着皇城最好的一块土地,街面也因为王爷阖家迁回而热闹不少。王府不难找,只是门不好进。
忘忧去叫了门,报上姓名说要找肃予君之后,把门房都气笑了。门房说,我守了半辈子门了,没见过这种事情,一个小丫头来找堂堂明王爷,还直呼王爷名讳,你是无知呢还是胆大?我今天可开了眼了,大约整个京城也就我遇到过这事。
忘忧解释道,她和王爷认识好多年了,府里的人也都认识她的。可以去问一下青容或者安乐姐姐,不知道安乐姐姐还在府里么?
门房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有些阴阳怪气地笑道,每天叫门的那么多,我哪有那么大面子,随意惊动青容大人和安乐姑娘。不过小娘子你倒顶漂亮的,接下来不会说什么露水情缘一夜夫妻的话吧?告诉你,那都是话本子里的事情,跟咱们王爷挨不上。不管你存了什么心思,趁早死了心,赶紧回吧。
不知怎的,“私情”二字突然撞入脑中,忘忧脸上忽然红了。门房见她这神情,只当猜对了,不耐烦地挥手让她走开。
忘忧气愤难当,也不想再跟他废话,把手伸向了怀中。这时,旁边一位兵士突然看了忘忧一眼,赶紧拉了门房一把,伏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老头露出诧异的神情,再打量忘忧的时候,眼神中透露着惊讶。
兵士转身对忘忧说了句“小姐稍等”,便转身向街角走去。忘忧在和老头大眼瞪小眼的尴尬中呆立了约摸半柱香时间,兵士领着青容回来了。
兵士说:“我之前只是远远看过这位姑娘,并不敢确认,所以请了大人过来。”
青容径直来到忘忧面前问道:“叶姑娘这是?”
忘忧轻轻说:“我来找肃予君……问些事情。”
青容有些惊讶这个姑娘今日忽然安静起来,印象中,这姑娘被人骄纵地眼里容不下沙子,加上有些邪门本事,按说被人这样无理对待,她早该药倒那门房了。
“王爷上朝还没有回来……”青容有些犯难,忘忧是女眷,却一直是王爷的客人,如今王爷不在他也难料王妃是否愿意见她。
忘忧竟然明白了青容的为难,她似乎又受到了一次关于成长的洗礼。往日即使肃予君不在,她也会推门进去,大不了在家里等他回来。她现在忽然明白,虽然他是王爷,但这门后不是他一个人的家。她第一次想到,这个家里是有女眷的,而她似乎不应该在这里肆意妄为。
那些规矩道理身份地位之类的东西,一下子箍住了她,让她有了纠结,让她像那些世家女子一样寸步难行。
她忽然恨透了这种叫做长大的事情。
这时门忽而来了,一个丫鬟走出来说:“夫人请叶姑娘进去坐坐。”原来,门口这一方纷扰早有人告诉了王安雅。
跟着青容来到内院,走过长长的回廊,忘忧仍记得那一年晶莹的瑞雪和璀璨的烟火。如今,府里人口多些,似乎热闹了一些。
王安雅候在后花园一个庭院中,下人早已布下茶点请忘忧入座。
忘忧对眼前这位明王侧妃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当时她被京城巨大的繁华填满了每一寸时空,满心想着肃予君带她出去玩,至于身边的人和事,她几乎没什么印象。
王安雅却对这张面孔铭刻于心。十年前她还是个孩子,便吵闹着占据肃予君身边整个空间,那一阵王府里每个人都惊讶于这个小小孩子有这样喧闹热情的力量,更惊讶于肃予君可以有那样温柔的一面。那个孩子走后,府里又恢复了平常,没有谁再那样吵闹喧腾过。
十年后再见,她像一棵初长成的树,将那些热闹喧嚣敛在了周身,却仍蓬勃漂亮。鲜活地让人有些嫉妒。
听说这十年她在长在京城,这边老朽的土地怎么能养育出这样的人?
俩人一时无语,各怀心事的静谧在周边流转。
王安然打量着忘忧,前两天见还飞扬的眉宇间,不知怎的有了一丝愁绪,倒是惹人怜惜。她问:“听说,叶姑娘是想见王爷。”
“是啊,我找肃予君…不是,我找王爷…”她生生打住,突然明白骆英所说的“无亲无故”,这让平日很自然的话,现在很难对别人开口。她在心里咒骂了骆英一百遍,觉得她简直毁了自己的人生。
王安雅说:“有什么事还要叶姑娘还亲自跑来一趟,找个下人来过通报一声就好,或是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也行,姑娘家的事情也许我更方便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