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泽澄爱吃的拉面馆吃过了晚饭,他们一起回了家。
半夜,黑泽澄静悄悄地溜进了诸伏景光的房间。
景光靠在床头,只开了一盏暖光灯,见到黑泽澄的到来,他静静地合上了书本。
“怎么了,小澄。是睡不着吗?”他起身下床,把黑泽澄拉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光哥...其实我白天就想问你了。”黑泽澄低着头,身体微微有点颤抖。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景光蹲在她的对面,与她视线同高。
黑泽澄眼睛里面充斥着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眉毛皱地令人揪心,却还是尽可能地压低了声音,抬起眼睛注视着诸伏景光。
“光哥,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我不在孤儿院,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说着说着,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诸伏景光抽出纸巾,为她轻柔地拭去眼泪。“小澄,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会陪你把一切都想起来,好吗?”
他终于想出了是哪里有蹊跷。
景光扶着她的肩膀,小声地凑到黑泽澄耳边去问她。“可以告诉我,你记忆里我的名字是什么吗?”
黑泽澄面带疑虑地看着他忧伤的眼睛,害怕他会因为自己难过而认真回答。
“诸伏景光,怎么了吗?”
景光愣了下,意识到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确,于是把她护在臂弯里,在她耳边轻轻说。
“现在哥哥的名字是绿川光,你可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小澄。”
他很担心,如果不对她说出组织实情的话,她会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会不会在失忆期间露馅。
幸好,黑泽澄没有多问些什么,很爽快地答应了他。
光哥的请求一定有他的道理。
景光发现,黑泽澄现在只有5岁前的记忆,也就是进入组织前的记忆。
那个时候的她几乎天天都会跟偷跑来看她的小景光见面,而在长野读国中的诸伏高明很少有机会能来看她,所以年幼的黑泽澄对高明的记忆少之又少。
所以她只认识景光。
或许...还有。
黑泽澄继续呜咽着,扑在景光的怀里,景光心疼但却无助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希望能给她一点点慰藉。
“秀和呢,他不是说不管谁离开了孤儿院都要保持联系的吗,为什么我的手机通讯录里没有他呢!!”
听到白田秀和的名字,景光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如果黑泽澄得知了是她自己亲手杀了白田秀和的话,精神会彻底崩溃的吧。
“对不起小澄,我在帮你换手机的时候,搞丢了很多人的联系方式。”
就让他自己背负这个罪名吧,他不希望黑泽澄一生都活在自责当中。
或许失忆也未尝是坏事。
景光感受到,听到他这句话的黑泽澄明显定住了一下,随后是更加猛烈的情绪翻涌上来。
她已经尽可能地控制着哭声的大小了,却还是引来了隔壁的安室透。
他站在门外,把手轻轻伏在门上,又悄悄地离开了。
就像他从没有来过一样。
次日,情绪崩溃的黑泽澄在反复惊醒和混沌中度过了一整天。期间,景光上楼小心翼翼地叩了几声门,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诸星大在一片低沉的环境里,什么也没说,就出任务去了。
“Hiro,她会好起来的。”安室透坐到景光身旁,拍了拍他的后背。
景光抬起头,勉强撑出了一个微笑。“不,Zero。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安室透笑了笑,和他一起说出了下句话。
“是个帮她改邪归正的好机会。”
黑泽澄只喝了一点景光放在房间外的水,什么也没有进食过,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这几天。
她起身洗了个澡,接受了目前的现状。
扶着楼梯缓慢地下着楼,看着景光和安室透在厨房里面忙碌,心里居然萌生了一种愧疚的情感。
“光哥,还有安室先生...”她走到厨房边,害羞地趴在吧台上。“辛苦了,谢谢你们。”
见到黑泽澄终于愿意出房间的两人,喜出望外地迅速摆好桌子,把她摁到座位上,不停地为她挑菜,黑泽澄的碗里就没有空过。
午后。
景光小心翼翼地挪到正在看电视的黑泽澄对面,随后安室透打着配合地坐在了她的身侧。
黑泽澄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个有话要说的模样,把电视音量调低。
“小澄,你现在失忆的这个情况,我们很担心你会出事。”景光率先开口。
“所以我们想跟你开展一个安全演练会。”安室透继而说着。
黑泽澄呆呆地回了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