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这一番动作,她又吐了两口血,白衣已被染上血色,宛若点点红梅绽放。
只要没死,就要跑!
上官浅全凭意志力往前走,看见前方队伍飘着的旗帜后,她几乎陷入绝望。
与她的哀戚不同,阿宁全然是一片兴奋:“姑娘,我们到了,有救了!”
“这是宫家的队伍。”上官浅盯着那片旗,心里竟有些庆幸,这宫家车队够长,她一眼看不到头,否则——
“对。”阿宁重重的点头,“世人皆知宫家和无锋不对付,宫二公子更是对无锋恨之入骨,他一定会救咱们的。”
上官浅听着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还救呢,宫尚角不杀了她都已是仁慈,要是被带回宫门……脑中闪过地牢那些刑具,身体狠狠抖了一下。她已经过了几个月舒坦日子,不想再回宫门那个步步杀机的地方了。
但——
“宫二公子!救命啊!无锋的人要杀我们!”阿宁高声喊叫起来,怕队伍发现不了她,她特意又蹦又跳,看得上官浅心发慌。
正愁着,寒鸦陆再度追了上来,一阵犀利的掌风破空而来,上官浅一把推开阿宁,自己则朝另一个方向闪避,最终跌倒在地。
前方宫家的队伍瞬间察觉到了不对,无数侍卫回头,上官浅是熟脸,她都可以预想这些侍卫看到她连的反应,必然一刀就劈了下来,她伏在地上,将脸藏住。
侍卫很快和寒鸦陆殴打在一起,上官浅得以喘息,又吐出两口淤血。
“发生了何事?”
熟悉的声音穿越混乱,传入上官浅的耳朵,她微微抬头,看见宫尚角的下颚,正紧紧绷着。
熟悉,却也陌生。
手一顿,上官浅乘周围人不备,悄悄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相反的方向溜。
“公子,有无锋袭击……”
上官浅浑身都痛,但求生的本能让她走得飞快,拼着一口劲儿,小跑起来,远离了这片混乱。
寒鸦陆似乎没料到此处有宫家队伍,并不恋战,很快抽身而去。
宫尚角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寒鸦陆,抬手示意,“不用追!”微微垂眸,将视线转向跪在地上的阿宁。
“公子,就是这名女子,说遭到了无锋袭击。”侍卫拱手汇报。
这是阿宁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宫二公子,一身黑衣上纹着金色的丝线,贵气逼人,满满的上位者气势。
可惜他眼若寒霜,面容冷峻,多看一眼便能直接入冬,阿宁垂着头,不敢再看。
但那道凉薄的视线却没离开她,阿宁身体不自觉地抖起来,可一想到下落不明的姑娘,她硬着头皮,磕磕绊绊道:“公、公子,我和、我家……姑娘莫名被……被无锋追杀……”阿宁上前,跪倒在地,“还请公子救救我家姑娘,她还怀着身孕呜呜呜……”
宫尚角看着阿宁,并不言语。宫门有自己的立场,并不会做惩恶扬善之事。
“公子,这是在地上捡到的。”侍卫呈报上来一枚白玉簪,上面还有血迹,宫尚角脸色一变,将簪子抢了过来,拿在手里细细查看。
心一寸寸地沉了下去,这是他送给浅浅的玉簪。
用力握紧发簪,宫尚角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问:“你家姑娘叫什么?”
阿宁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并不知道,这人为何又关心起这事来,“我只知道我家姑娘姓林,叫什么不知道。”
宫尚角心松了松,不是她。
“不过我听无锋之人叫她浅浅。”
林……孤山派姓氏!宫尚角反应过来,瞬间变了脸色,发簪被他用力扣紧,上面鲜红的血色也变得刺目起来。
“金林你带着大队人马先回去,剩下的人随我去找!”宫尚角压低怒气,声如鬼魅,“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位林姑娘,找出来!”
……
空旷的官道上,除了乌鸦的叫声,什么都没有,上官浅跌跌撞撞地前行,差点栽倒在地,扶着一棵树稳住身形后,她慢慢的坐下来,盘腿运功,须臾功夫,吐出一大口淤血,胸口处的疼痛减轻,但意识却模糊起来。
耳边突然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上官浅小心翼翼地藏在树后,待那马车驶近,借着月色,上官浅看清马车上飘动的帷幔图案,心里一喜。
这旗帜上的图案既不是宫门,也不是无锋,值得一试。
把自己的发髻全都扯乱,上官浅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赶马车的人骤然停下,马的嘶鸣声划破长空,上官浅后退两步,差点摔倒之际,被人轻轻扶住后腰。
“多谢……公子。”上官浅勉强行了个礼,扶住她的人是一个面容稚嫩的少年,看着十七八的模样,眼神纯澈,一身行头简单不是华贵,约莫是哪家的贵胄。
“求公子救救我!”上官浅作势要跪下,不出任何意外被少年拦住。
“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你说出来,我定当帮你!”少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