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偷看……
他并非有意看她写了什么,只是绑结扣时不经意扫见了。
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又没由来觉着害羞得紧,忸怩的低下头,忽地想起什么又猛地抬起来看着师父,皱着小眉头难以置信的问,“师父偷看十七写了?”
若是没偷看她的怎能跟她写的一样?
他暗暗抽了抽嘴角,无言的深深瞧一眼一脸嫌弃的小狐狸,抬手拂开袖边的小爪子,负手转身先行一步,不欲再搭理这没良心的小东西。
她心下正郁闷着,顺手便将两只爪子都扒到了师父手臂上,脚下亦步亦趋的跟着,小眼神却不乐意的直往好看的小白脸上瞄,师父也真是的,他怎能偷看她写的心愿呢!唔,看了也就看了,其实她那红布条上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他怎么抄她的呢?!
平白害得她都不晓得他有什么心愿了,他都瞧见她的了,她却还不知道他的呢~
她越想越想委屈,还莫名生出了点酸涩的难过,也就没留意到自己的爪子抱在师父手臂上抱得有多亲昵,半边身子都要黏到师父身去了,只余光里瞧见前头来来去去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好像都往这边瞧了一眼,且那些淳朴的眼睛好像分明亮了一亮,还有一个走到门口的小娘子竟是又折回了庙里……
她自然没心思去管旁人,只被那红布条闹得心尖儿痒得难受,忍不住拽着师父胳膊晃了晃,正想再问问师父有什么心愿,忽地听见一道似是有些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她循声望去,不禁眼皮一跳,那正好迈进大门的两个小女子,可不就是昨晚那商量着要将表哥栓回家的二位……
昨日的白裙小姑娘换了身红裙,娇阳下眉眼昳丽,“昨个儿你表哥收了你的荷包,当真就什么都没说?”
昨日的黄裙小姑娘换了身粉衣,衬得娇嫩的脸蛋也晕了粉,“没有…就只对我笑了……”
红衣小姑娘似是很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你那表哥见谁不笑?再说了,你表哥那笑从来就没进过眼睛里,很吓人的好吧!”
粉衣小姑娘好像不大乐意也不大认同还有些害羞,“哪有…表哥笑起来温润如玉……我…我最喜欢看他笑了……”
红衣小姑娘拿葱白似的指尖戳了戳粉衣小姑娘额角,恨其不争似的,“我看你是被你表哥给迷傻了!”
粉衣小姑娘的脸蛋由粉变成了红,也不反驳,“你师父当真不肯收你的荷包么?”
红衣小姑娘陡然变成了霜打的花儿,蔫头耷脑的“嗯”了一声,嗯完又哀哀戚戚地接了一句,“我师父说那荷包太丑了……”
粉衣小姑娘应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宽慰,顿了一顿才接着问,“还罚你在院子里,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
红衣小姑娘抬起头望看前方,哀凄的语调里掺杂了悲愤,“一个时辰!整整一个时辰!”
粉衣小姑娘这回没说话,只晦暗难明地瞧了小姐妹一眼。
红衣小姑娘应是在心里抹了一把辛酸泪,恹恹的语调更凄楚了,“还罚我打了一套拳,练了一套剑……”
粉衣小姑娘这回沉默得稍微有些久,“你也别太伤心了,一会儿进去好好拜一拜月老,我娘说这座姻缘庙自我外祖年少时便是有的,可灵验了。”
红衣小姑娘长吁了口浊气,点头,“一会儿你也好好拜一拜!我也听我祖母说起过这座姻缘庙玄乎着呢!我那冰碴子三叔你知道吧?我祖母说我三叔便是头两年来这庙上拜了一回,结果不出半年就将我那小三婶娶进门了……”
白浅本还因着昨个儿不小心听到的八卦后续听得颇有些津津有味,听到最后这两句时,不禁幽幽地皱了眉,恍惚好像觉着哪里不大对,……姻缘庙?
她过来时明明瞧见门庭上挂着的匾额写的是月老庙,彼时她还想着,不知这月老是哪位仙官竟得凡人如此喜爱尊崇……
闷热的风卷着一缕檀香吹过鼻息,那两位袅袅婷婷的女子已然迈进正殿,她好像突然才发觉,这庙中来来去去的大多数都是年轻女子,也突然才发觉那些个女子面上好像都带了几分或多或少的娇羞之态……
师父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耳边能听见煦风吹过树梢的细微声响,好像还能听见红布条搭碰到一处的声响,她不自主的咽了下口水,强做镇定的拉着师父迈开步子,“咳~师父,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早点赶路去那有桃花的山坳吧!”
耳边飘进一声含着笑意的“嗯”,她只觉拂过耳畔的风好似也是热的,热得脸颊发烫,早知道这是什么劳什子姻缘庙她便不来凑热闹了!现下拜都拜完了!还挂了红布条!也不知师父方才有没有听到那两个女子说话……
她脚下走得急又心不在焉,走到大门口险些跟迎面过来的一位妇人同小姐撞上,幸好师父将她往旁边带了一带,随后她便听见已自她身后走进庙里的妇人开了口。
“听闻这座姻缘庙最是灵验,一会儿进去了好好跟月老儿求求你的姻缘,让月老儿保佑你早日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