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厉声喝道,“白浅!”
墨渊蹙了下眉,下首的四位也顷刻变了神色。
央措心中一惊,匆忙伸手拽上乐胥往后带,低声喝了一句,示意她莫要多言,“乐胥!”
乐胥被央措拉着,心中怒火更盛,她辛辛苦苦生的儿子,从小到大她都舍不得说上一句重话,凭什么要受她白浅的气,凭什么她的儿子要一次又一次的为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反而对她这个亲生的娘冷淡疏离!
当初得知白浅就是素素时她便不同意这桩婚事,今日她更是不想走这一趟,如今夜华这般低声下气,她白浅还在装什么高贵!这婚若能就此退了正合她意,若夜华当真娶了白浅,早晚有一日要被这个女人害死!这些年她白浅!她素素!害夜华吃得苦还不够么?!
她气得全身发抖,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含着将人生吞活剥的气势,“当初霸占我儿仙体不放的是你!如今说要退婚也是你!你想要便要,想不要便不要!你将我儿当什么了!你的玩物么?!是!是你拼命救了我儿不假!可若不是你,我儿夜华又怎会去战场!这――”
一声微重的茶盏磕碰声响将聒噪尽数截断,与之同时是乐胥连退了四五步,连带得后话也戛然而止。
乐胥这番话道得疾厉全是不容人插话的形势,央措一直拽着乐胥制止着,以至于前方扫来一股骇人的仙泽时他便也多少受了些波及,好在这仙力只是将他们振开,并非有意伤人。
墨渊自身侧的茶盏上收回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亦万万年来淡泊内敛,此时出口的沉声却露了不悦之色,“叠风,送客!”
白浅此时才回了神,怔怔的转头看向师父,霎时酸了眼眶,她听着乐胥说那些时,除了愕然便也没什么旁的感觉,可眼下听着师父在护着她,她便突然觉得很委屈,委屈得心底里都是疼的……
叠风已是憋了许多,此时得了师父的令便阔步上前,然他一个请字还未及出口,堂堂九重天的大皇子妃便又如泼妇一般发起了疯……
大皇子妃对着太子殿下发疯道,“夜华!你看见了么?!她同她师父……”
央措心中一震,也再顾不上什么威仪气度,急忙一把捂住乐胥的嘴,一边拽着乐胥往外退,一边白着脸惶然道,“乐胥自三百年前夜华出事后便受了些刺激,我先带她回去严加惩戒,改日再来给诸位上神赔罪。”
妄议上神那是要堕入畜牲道的,更何况还是父神之子,神族唯一的战神,若真是由着乐胥说出些什么,只怕九重天也要生出一番动荡!
他拽着乐胥退出数步才转了身往殿外走,却忽听白止道了一句,“有劳大皇子给天君带个话,择日本君亲往九重天与小女退婚。”
狐帝将话说至如此,这退婚一事便算是定下来了。
央措脚下猛然一顿,此时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便只侧首低喝了一句,“夜华!天君还等着你回去复命!”
他这声低喝威严十足,不知是因此时太过有失颜面想要借此找回一些,还是想要借此证明些什么。自从三百年前夜华醒来后,他们得知夜华竟是父神之子,是墨渊的胞弟,他与乐胥便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他们甚至不愿夜华与昆仑虚来往过甚……
夜华听着乐胥说浅浅霸占他的仙体时便有些失神,以至于想要护着她时又晚了墨渊一步。他其实一直有些介怀,当年墨渊的仙体,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偷偷带回青丘守着,年复一年剜心取血的养着,而他的仙体便只能沉睡在那凄寒孤冷的无妄海,原来浅浅是有留过他的仙体的,为何她从未对他说过……
他眼里的细碎苦涩终于有些藏不住,不自觉的近前一步,“浅……”
可惜他还未将她的名字唤完,她便已转身离去,看都未看他一眼。
他垂下眼,掩在宽大袍摆里的手握得失了血色,她不记得他了,她又不记得他了,她不记得墨渊,却能同墨渊更亲近,她不记得他,便当真如陌路人一般……
墨渊看了夜华一眼,微微蹙了下眉,复无声的叹了叹,也起身离去。
殿外央措又唤了一声,夜华对着殿中四位施上一礼才转了身。
肃穆的大殿总算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折颜瞅着对面的老兄弟,乐呵呵的道了一句,“方才你那宝贝闺女被人欺负,你就能听得下去?你该不是在等着墨渊出手吧?”
他话虽如此调侃着,心里却是有谱,白止八成是就等着那乐胥撒这一通泼,好借着这个由头理所当然的去九重天退婚,呵~当真是只老狐狸啊~不过老狐狸向来是个冲动的性子,这回倒是沉得住气了~
白止不乐意瞥了老凤凰一眼,起身背着手就走,方才那泼妇出了第一声他便想将她扔出去,但他忍下了,一来他想好好的看一看小五的这一双未来公婆,二来也想让小五好好的看看她这来日的公婆,至于借着那泼妇这一闹退婚,他是后想到的~
左右小五如今念着退婚,今日再经此一闹这婚事便是退定了,待来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