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一沾手上的汤汁,无言的微微挑了眉,“这便是你说的好吃的?”
白浅美滋滋的应了声,“嗯!”一边剥着枇杷一边得意洋洋的念叨,“十七挑的枇杷又香又甜,师父一定没有吃过这般香甜的枇杷~”
她方到此处那日随师父回家时便瞧见这林子里有好几株硕大的枇杷树!师父虽不喜甜食,但枇杷还是能吃一些的,她初到昆仑虚那时,昆仑虚一株枇杷树也没有,翌年她馋得紧,便让老凤凰给她带了两株过来,就种在后山桃林里头了,之后的每年一到枇杷成熟的时节,她便会摘上熟得最大最好的枇杷去孝敬师父,师父回回都是会吃完的!
她无声的叹了叹,复抿嘴一笑,笑眯眯的捏着剥好的胖嘟嘟的枇杷肉送到小师父嘴边,又随手拿过师父手里的帕子,细心的垫在手下接着。
他不觉往后躲一躲,抬手推上她腕间,不自在的微蹙了眉,“我自己剥便好。”
她殷切的将枇杷肉抵到好看的薄唇上,体贴的笑吟吟道,“这枇杷不好剥,当心弄脏袍子~”唔,不止会脏袍子还会脏了手,还是不要让师父沾手才好~
她又将枇杷往前送了送,他只好就着她的手张口咬上一点。
她期待的紧紧瞧着小师父,“好吃么?”
他含着口中的清甜,浅浅的弯了嘴角,“嗯。”
他从前也吃过枇杷,并不好吃,今日的枇杷好像比他从前吃过的要好吃许多,看来这小狐狸是真的很会挑枇杷。
她欢喜的捏着枇杷再喂给师父咬一口,而后将师父咬剩的有籽的半个添进嘴里,又伸手够上新的枇杷剥着,此处的枇杷竟是比昆仑虚和青丘的枇杷还要香甜呢!
他自她添进嘴里的半个枇杷上收回目光,偏头看向一旁,似有若无的轻咳了一下,口中尚余清新的甜香,他第一次觉得,甜食好像也不是太难吃……
许是今日挑的枇杷委实熟得好,她吃得心尖儿里都甜滋滋的,就这般一边喂着小师父,一边自己吃着,直到小师父推着她的手说吃不下了,她才笑眯眯的停了手,瞧着自己满手的枇杷汁便起身去前头的小溪里洗手,顺带浸湿帕子给师父擦擦嘴~
他们坐得距溪流不近不远,身下都是圆滚滚的小石子,并不硌人,但这些小石子许是有些过于太圆,又许是她坐得有些腿麻,是以这一起身便来了个踉跄,小师父及时伸手扶她,她便直直的朝小师父扑了过去……
白衣与白衣叠在一处,脚下剩余半座小山的枇杷滚了一地,三两只滚进溪流里荡开层层涟漪,搅碎了静谧幽林……
她结结实实的趴在师父身上,惊得动也不敢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鼻息间,唇边是温润的柔软,软得她心尖儿都在打颤……
她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灵台里忽地飘出一些画面,醇烈的酒香,火热的辗转,要跃出胸膛的心跳……
她不自主的轻轻喘着,只乖乖的趴着,失神的僵着,好像被施了定身法,动都不会动了,便如那夜的酒窖……
她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艰难,人也越来越热,还有些口渴,唇边的柔软有些湿润,带着枇杷的香甜,她怔怔的忽闪一下眼睛,不自觉的伸出舌尖沾了一下……
他扶在她腰间的指尖蓦然收紧,心尖狠狠一缩,不稳的心跳更是狂乱,气息也乱得不成样子,柔软的湿滑拂得唇边微痒,痒得四肢百骸都难耐,他喉头不自主的滚了滚,受不住的动了下唇……
她迷糊的寻着甘甜的湿润,舌尖险些被一双温烫的柔软抿住,她才乍然回过神来,惊得狠狠一颤,慌乱的爬起来退到一旁,一颗狐狸心似要跳出嗓子眼,无措的深深低着头,两手紧紧的攥着裙摆,余光里瞥见师父坐起了身,她不自主的又往后缩了缩……
他勉力压着紊乱的气息,却压得气息更是深沉,听在她耳中便好似是师父在恼着,她不知所措的抿着唇,小手揪着裙襟扭巴着,支支吾吾的小声含糊,“师,师父,十……十……”
她努力的转着迷糊的脑袋思量着该如何与师父解释,可这个“七”还未说出口,却见师父起了身,她猛地抬头看师父,师父已转过身走了!
她心下一慌,连忙踉跄着起身去追师父,抖着嗓子颤巍巍的喊着,“师父~十七不是有意的!你听十七解释……”
师父走得有些快,她便更是心慌,不安的小跑着追着师父解释,可解释来解释去也未解释出个所以然来,她总不能说有些口渴就舔了师父!且这也说不通啊!她方才定是脑子进水了!
眼瞅着师父又将她落下了老远,她慌忙又跑着追上去,师父万万年不近女色,如今竟是被她亲了个正着,想来师父现下定是气急了吧?她这都喊了好多声师父了,师父竟是一声也未应她……
她越想越懊恼,越想越着急,惊慌失措的绕到前头截住师父,实在没辙的抖着嗓子道,“要不师父亲回去吧!”
话语出口,蓦地一怔,眼前的师父眸光沉沉的瞧着她,还微微蹙着眉,她不自主的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