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张广捷在帐外候了多时了,见她出来,热络的迎上去。
“殿下的帐篷离此处不远,请随本将来。”
“嗯。”
这一声应答毫无情绪,看不见沈晴金属面具下的表情。
但也一直在帐外等着的温渺还是察觉出两分不对劲来,多看了沈晴几眼。
怎么感觉阿乐从主帐出来后情绪就不对了?
张广捷没发现什么不同,只当沈晴本就如此,把她带到了一座只比主帐稍矮的帐篷前。
附近也安排不少人值守,可见重视。
“就是这顶帐篷。”
“嗯。”
沈晴答应了,但没有动。
她没有现在进去的打算。
沉默站了半晌,沈晴突然注意到张广捷还没有走。
“大将军,有什么事吗?”
沈晴说出了从主帐出来后最长的一句话。
“确实是有些事想和殿下商议。”
张广捷开口,有些犹豫剩下的话要不要说出来。
他不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如此踌躇,实在是因为他接下来想说的话有些惊世骇俗。
张广捷知道,由于他常兵行险招,同僚们常暗地里说他是个疯子。
但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私心,而是为了延缓甚至逆转齐国的败亡。
不管了。
张广捷一咬牙,一狠心,道:“烧粮车一事,殿下可有兴趣。”
话已出口,张广捷反而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话不合时宜。
沈晴贵为长公主,根本没有必要去敌后冒险。
但烧粮车一事,可以说基本决定了镇霄关能不能守得住。
不问这一句,张广捷不甘心。
烧粮车,是奇招,更是险招。
自古没有哪个将领是不知道粮的重要性的。
不论是烧粮,还是劫粮。
所要面对的根本就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押运队伍,而是不亚于一支军队数量的敌人。
张广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疯子。
毕竟真疯子估计会选择劫粮。
比起烧粮,劫粮会严重拖累队伍的机动性。
张广捷还没有疯。
他把精锐送到了敌人后方,并不是叫他们去送死的。
他更希望他们能够活着回来。
烧粮一事,注定了不能大批队伍前去,只会打草惊蛇。
想要最大可能取得理想的战果,必须挑选一队最精锐的轻骑,能打能跑,才有机会烧了粮之后从敌军后方全身而退。
今日看了沈晴和胡勇的比斗之后,让沈晴跟随队伍的想法一直在张广捷脑中挥之不去。
沈晴此人,简直再适合突袭不过了!
他原本安排的那队人马自然也是精锐,但论武力值,还是远比不上沈晴的。
毕竟沈晴可是和胡勇打得有来有回。
别忘了,胡勇可是将军!
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将军!
说实话,整个军营中,武力值最高的几位,就是刚刚一起在中军帐议事的几位将军了。
要不是身为将领脱不开身,这一次烧粮车的行动,他们几位都是想去的。
张广捷心间念头一个个闪过,等着沈晴拒绝他,他好彻底死心。
烧粮车极可能有去无回,沈晴拒绝他才是情理之中的事。
张广捷身材魁梧,一双铜铃大的眼睛看人的时候像是在瞪视一般,但他自己并不觉得。
“有。”
这是沈晴的回答。
张广捷一喜,眼睛瞪得更大,反倒更像是生气一般:“殿下此言当真?”
“嗯。”
沈晴颔首。
“出发之前大将军知会我一声便是,只是此事莫要叫皇弟知晓,他恐怕不会同意。”
“这我自然懂得!”
张广捷一高兴,也不拘泥那些称呼问题了,蒲扇大的手掌刚抬起来准备猛拍一下沈晴的背,又想起眼前这位可是长公主,不是自己那些兄弟。
忙不遂把手转了个弯,收回来负到背后去。
张广捷心里实在是满意,有高手随行,不但烧粮车一事的成功率大大提高,那些深入敌后的精锐们能回来的几率也大大增加了。
除了沈晴的身份问题,一切都是最优解。
“那本将不打扰殿下了,到时一定提前知会殿下一声。”
张广捷乐呵呵的走了。
至于要问他沈卓那边怎么隐瞒?
不急,总有办法的。
张广捷走了,这顶帐篷外面看似只剩下沈晴一人和不远处值守的士卒,实际上还有两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