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的日子过的飞快,等麽麽把一套清朝贵族闺秀课程讲完,距离初选就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剩下的这点时间刚好够打点选秀用的衣物首饰、跟家人告别。
麽麽授课完成自然不会继续留在李家这小门小户,这不上午讲完最后一点课程,下午这位一副高人一等做派的麽麽就来找喜塔那拉氏辞行了。
“有劳麽麽用心教导我两个女儿,这是谢仪,还请麽麽不要推辞!”
李夫人朝身旁的侍女挥了挥手,侍女心领神会的端着一个托盘上前,托盘里赫然装着六个五两中的金锭子。
清朝一两黄金相当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相当于一千枚铜板,也就是一贯钱,折合现代的人民币约莫两百块,六个五两重的金锭子也就相当于六万块钱,这还仅仅是谢礼,高昂的束脩并不算在内。
这个麽麽做派虽然傲慢了些,但着实是个有真本事的,教的也很好,李夫人对这个麽麽相当满意,加上有封麽麽的嘴的意思,出手可以说相当大方了。
这位麽麽姓廖,廖麽麽在宫里呆了十年,又在高门大户伺候了十几年,见过的好东西多不胜数,原本自然是不会将李家放在眼里的,但现在........
廖麽麽扫了眼这六个黄灿灿的金锭子,犹豫再三,终是对李夫人道:“我这里有桩生意,想与福晋谈谈。”
闻言,李夫人心中一动,眼神示意伺候的人下去。
待人都离开后,麽麽凑到李夫人耳边轻声耳语了一番。
李夫人听完脸色变了又变,迟疑道:“这万一要是被发现可是要命的事啊,我总共就这么三个儿女!”
李夫人的反应完全在廖麽麽的意料之中,廖麽麽不动声色的又鼓了一把火。
“富贵险中求,就看福晋敢不敢了,我也是看空青格格实在是出色才愿意做这个买卖的。”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过了今年这桩买卖便不好做了。
李夫人盯着廖麽麽看了许久,终是没抵住诱惑花二十个金锭子先将东西买了下来。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据实以告肯定是行不通的,只能采取迂回的法子,届时这风险又提了几成,这件事要不要做李夫人本来还心存迟疑,半月后发生的一件事让她彻底下定了决心。
正值选秀时节,成衣铺子、首饰铺子生意都十分火爆,就李家定的那点东西肯定享受不了服务上门这种待遇。
这日李玉壁在连跑了几个月,把腿都跑瘦一圈后,终于补上了一个从五品同知的缺,任地也是在云贵。
一家人聚在一起庆祝过后,心情大好的李夫人带着李空青姐妹俩来翠华楼取几个月前就定做的首饰,李夫人细细的将给李空青准备的所有首饰看过一遍,正想问问李空青有没有想改的地方,就见她倚在窗前看着外面走神。
李夫人好奇之下走过来打眼往外一瞧,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
李夫人在家做姑奶奶的时候有一个十分不对付的隔房堂姐,后来两人又先后嫁给了汉军旗的秀才,李文壁运气好中了举人,而那隔房堂姐嫁的方秀才则考了几十年都没过举人试,近些年才歇了心思开了家蒙学馆。
比丈夫李夫人自是稳赢,但偏偏她堂姐生了个好儿子方子轩,将将十七的年纪便中了举,生的更是芝兰玉树,上门提亲的门槛都快踏破了。
此时方子轩凑巧跟一群学子在翠华楼对面的酒楼举办文会,不经意间抬眸就被对面楼上的美人吸引了所有目光,美人倚窗而立,气质风流,美目含愁,迎着日光如明珠生辉。
方子轩脑海中莫名浮现诗经名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一时竟看呆了去。
“方兄在看什么?”
“没长眼睛吗,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方兄这是被淑女迷了眼。”
友人调侃的话让方子轩从眼前的美人美景中回过神来,见周围的人都打趣的看着自己,方子轩也不恼,大大方方看着李空青浅笑吟起了诗。
“闹市喧喧低,伊人窗边立。闲听私语声,只待有情人。”
“好诗,好诗啊!”
“方兄好文采,不愧年纪轻轻便中了举。”
文人大都喜欢个红袖添香,年轻学子对各种风流韵事尤其热衷,一众学子有的奉承方子轩,有的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朝李空青吆喝起哄。
“方兄可是有情人?”
李夫人看到这里气的脸色铁青,一把将走神的李空青拽过来,砰的一声摔上窗户。
这会儿李夫人也没心思看首饰了,匆匆拿了东西便带着李空青和眼光还在那些首饰上流连的李雅柔回了家。
之后几天李夫人见李空青时不时的走神,在临选秀的前夕终是下定了决心。
“明日就是初选了,过了紧跟着就要去宫里住上一个月,以后.......这块玉佩是额娘花大价钱买来请大师开过光的,愿它保佑我儿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