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无论什么时间写都无所谓吧。”
“这个不是情书。”真理为自己辩解,“这个是演讲稿。”
“哦?”老师“嘶”了一声,“那么,你勇气可嘉啊。”
“对不起,老师,我下次不会再犯了。”真理低下头向老师道歉。
“拿回去吧。”老师摆摆手。真理合上笔记本,在心里偷偷骂了老师几句,准备回教室。门口,三井寿早已等候多时。他来办公室咨询推荐入学的问题,刚好看到真理魂不守舍地站在老师身边,眼神飘忽。于是他想起昨天的事,觉得还是问一问比较好。
“你也会被老师叫进办公室批评啊?”
真理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向班级走去。三井赶紧跟上,边追边问:“你怎么了?家里出事了?为什么不理我啊……”
真理越走越快,三井也只能努力跟上,两个人几乎要在走廊里跑起来。三井想抓住她的手,但想到昨天她一脸嫌弃甩开他的样子,感觉还是不要碰她更好。两个人一直跑到楼梯口,真理这才放慢脚步,被三井寿一步两个台阶堵在楼梯上。他张开双臂,势必要将真理拦在这里,哪也去不了。
“真理,这个意思是……拒绝吗?”
真理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这不是她一贯的风格——要么拒绝,要么接受,她从不会沉默地忍耐不喜欢的东西。三井紧盯着她,等待着她最后的答案。
“我觉得……还是拒绝比较好吧。”
这句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毕竟只是互相知道名字的关系。”
虽然是真相,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说出来吧。明明有更委婉的说法,可以说“从朋友开始”,可以脸上露出一点笑容,明明有很多玩笑……她却用了最生硬、最诚实也最残忍的语言,不带任何缓冲,将三井寿推了下去。
“你是这么想的?”三井握紧了拳头,“你连我家的地址都知道了吧。”
“那纯粹是意外。”
上课铃打响了。两人依然不上不下地站在楼梯上,像是在玩一场每个人都是抓捕者同时又是不能动的玩家的木头人游戏。真理深吸一口气,举起笔记本挡住自己的脸,也挡住三井的视线,率先挂了白旗:“我要回去上课了。”
三井一言不发,默默让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