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真理还是决定放弃提起这个话题。她指了指姐姐包着纱布的耳垂,问道:“这个伤是怎么了?”
“分手的时候,把他送我的耳环扯下来丢给了他。”弥实轻描淡写地说。
“很痛吧!”真理难以置信,不明白弥实为什么这么做。
“这样他就不敢说那种‘留下来做纪念吧毕竟是爱与青春’之类的狗屁。”弥实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而且我感觉那时候的我好像梵高一样。”
“那你最好还是看看医生吧……”真理小心地提出建议。
酒店是木村优子帮忙定的,离体育馆也很近。弥实看着门口聚集的三三两两的高中男生,双腿就开始发软。真理在门口给她做了五分钟的心理建设,这才把她推进去,做入住登记。弥实全程鬼鬼祟祟,左看右看,还用手捂住下半张脸,反而引来了更多的目光。
“好了,姐。”真理拿到房间钥匙,抓住了行色可疑的弥实,向电梯冲去。电梯从楼上慢慢降下来,金属门打开,一角蓝色刺进弥实的眼睛,她短促地尖叫了一声,飞快地钻到了真理的背后,顺便抓着她的肩膀,把真理转到另一个方向,面对从电梯上下来的几个人。其中一个人留着毛蓬蓬的长卷发,看弥实神经兮兮的样子,面露不快。真理不明就里,只是睁圆了眼睛,看看这几个穿蓝衣服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是哪个和表姐产生了奇妙的缘分。
“看什么看!”长卷发男操着一口关西口音,“神经病。”
几个人越过真理,运动服的背后写着一串罗马字。
“TOYOTAMA……丰玉?”
听到这个词,弥实再次颤抖起来,甚至想夺门而逃,换一家新的酒店。真理又劝了十分钟,这才让她冷静下来,缓缓坐在了床上。
趁着姐姐还坐在床上发呆,真理拿出全国大赛的安排表,想不到湘北第一天的对手,就是今天见到的丰玉。她挠了挠头,决定自己一个人前去观赛,让姐姐在酒店好好休息。洗完澡,姐妹两个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真理稀里糊涂地回忆着她在湘北经历的事,什么被不良故意挤撞车啦,什么篮球队打架斗殴啦……一想起三井寿她就想笑,想不到她第一个认识的神奈川同学就是他。那时候他的门牙还是原装的呢。
真理笑了一会儿,转头一看,弥实已经睡了,耳朵上包着的纱布渗出一点血。她凑过去,想帮姐姐处理下伤口,指尖只是轻轻碰到她的耳朵,弥实就瞬间惊醒,紧紧抓住了真理的手。
“……是你啊。”看到对方是妹妹,弥实松了口气。
“耳朵出血了。”真理指了指她的耳垂,“重新弄一下吧。”
弥实对着镜子看了看,叹了口气。真理钻进被窝,对弥实说:“明天我要去看湘北的比赛,和丰玉比。你要是不想来,就等比赛结束再来体育馆找我吧。”
“好。”弥实小心翼翼看着自己耳垂上的伤口。当时她一阵冲动,直接扯下了耳钉,被药店的男生送到医院缝了几针,现在只是稍微渗了点血,比那时候好多了。她从行李里找到碘酒,小心地擦掉伤口旁边的血渍,用创可贴盖住了它。
第二天一早,真理自己一个人下楼吃早餐。早餐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多人高马大,穿着各个高中的运动服。昨天那个大阪来的长卷发男也在,身边跟着一个眉毛压眼睛、看起来很阴沉的家伙。真理找了一圈,惊喜地发现海南也在,她迅速溜到其中一个熟人的身边,“嗨,阿神!”
“内田,你也在啊。”神宗一郎见到熟人,也露出惊喜的表情,“今天要去看湘北的比赛?”
“嗯。”真理点点头,“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不知道湘北会不会一轮游,还是每场都看看比较好。”
“也可以等等海南哦。”神微微一笑,“我看比赛表了,湘北今天的对手是丰玉,评级是A呢。”
他把手中的篮球月刊让给真理,真理探过头去,看到同组的几个对手里,只有湘北的评级是C。
“海南也是AA哦。”神宗一郎的手沿着书页滑下去,指向“海南大附属”的位置。
真理下意识地咬住了筷子,思索了一会儿,眉头逐渐舒展:“虽然看起来危机重重,但我总觉得内心很是澎湃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神宗一郎笑着收起杂志,“待会儿一起去吗?”
“好啊。”真理点点头,“顺带一说,我觉得丰玉的人态度好差,昨天坐电梯的时候都差点吵起来。”
“他们在球场上也……”神宗一郎回忆了一下,“你知道吗,去年翔阳和丰玉比赛的时候,藤真前辈被丰玉的人撞伤了,额头还缝了针。”
“这么吓人!”真理倒吸一口气,“我还以为大阪人都是好人来着!”
“在球场上,受伤是在所难免的。”神眨了眨眼睛,“其实当时藤真也可以躲开的,但他太想赢了。”
“那那个人还能上场吗?”真理再次想起春天的事,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