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转的迹象,现在只是发红脱皮,再也不会突然爆开了,感恩天神。
她还能靠在栏杆上,和身边的樱木军团讨论比赛情况。
“武里有个选手,是樱木初中时喜欢的女生喜欢的人哦……”樱木的朋友们嘻嘻哈哈地说,“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真理心想,就爱看这个,多来点。胜负不重要,非得看看这是个什么戏剧性的场景。
结果,直到比赛结束前的五分钟,樱木才姗姗来迟,满头是汗:“睡过头了!”
武里的成绩也不好,搞得真理白白兴奋了一场。篮球社成员们七嘴八舌地责备了樱木一通,樱木军团也跑来一顿笑,几个人果然得了头槌。
湘北对武里的胜利,让原本紧张的决赛周气氛轻松了许多。另一边,海南战胜了陵南,县选拔赛的亚军以及神奈川县代表球队的名额,将在湘北和陵南之间决出了。
“会来吧?”彩子笑眯眯地问。
“会来,不然好不容易愈合的地方又要起疱疹了。”真理指指嘴角,“不看你们打比赛,我根本就睡不着觉。”
————————————————————
为了全国大赛的入场券,陵南也拼尽了全力。也许是压力太大,也许是比赛太激烈,也许也是因为安西教练不在场上,三井的问题彻底暴露了出来。体力不支,大脑缺氧,他咬紧嘴唇,却还是没撑住,直挺挺地砸在了地板上,被扶下了场。
看着14号球衣消失在视野中,真理问晴子:“晴子,你看篮球比赛更多,打篮球死的人多吗?”
“啊?”
晴子愣了一下,眼中闪着恐惧。“前辈,不要乱说,三井前辈他肯定没事的……”
木暮前辈代替三井上了场。看着人群又开始在场上奔跑,记分牌上的时间重新滚动,真理的心情再也无法恢复平静。她举起手,摸到自己的心跳,第一次把它和“紧张”联系了起来。
篮球社失去三井,就是这样的感觉啊。
她站起身,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去看他一眼。”
三井的手比那天还抖。他试了几次,才成功打开易拉罐,饮料也溅出不少。喝完一罐饮料,三井放下空罐,拉下毛巾,静坐在原地。突然,他的肩膀轻轻颤抖起来——他在哭。
他在悔恨,他为自己浪费的两年而后悔。
真理放轻脚步,害怕打扰到他。走廊很狭窄,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一定会产生肢体接触,所以真理往下走了两步,便停在原地,看着三井慢慢平复呼吸,用毛巾擦干了脸,低下头,突然发出声音:“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知道?”真理反问。
三井回过头,指指她的影子。地板擦得太干净,上面有着模模糊糊的反光,虽然看不清是谁,但知道有人靠近。
被发现了,真理也不好转头走开,也走了下来,抱着膝盖坐在三井上面的台阶上。
“我失败了。”三井轻轻地说。“我只是在透支初中的一切。我没能回来。”
“在说什么啊。”
三井不再说话,呆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在他身后,真理也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我讨厌富士山。
“小时候,我住在富士吉田的一个平房里,窗外就是富士山。老爸不知道怎么想的,用富士山来做身高的参照,他每年都要让我站在窗边,跟富士山来一张合照,时不时就念叨着——什么时候会超过富士山呢?
“后来,我就感到很厌倦了。因为不管怎么长,富士山都会出现在我的身后,似乎永远没法超越过去。我也越来越讨厌富士山,越来越讨厌量身高的日子。哭闹了几次后,老爸放弃了。
“直到我来到这里的前一天,老爸说,你都要走了,再和富士山合个影吧。我们回到老宅里,站在窗台旁边,老爸就说,哇,终于到这一天了。我比富士山还高了。其实,也不是真的比富士山高了……但是,我现在已经高过了窗框,把看得到富士山的窗户,完全遮住了。
“我也讨厌篮球。之所以打篮球,是因为照顾我的所有人在打篮球的时候都会把我忘掉。为了能和他们待在一起,我也只能跟过去一起打,打得又很糟糕。
“他们很看中输赢,哪怕球场下是朋友,只要一碰到篮球,就绝不允许自己输。也许他们是打了什么赌,总之,如果有一方因为我输了,他们就会大发雷霆。明明那时候我还不到一米五呢。
“我很讨厌对抗类的游戏和比赛,输的那一方什么也得不到。爸爸说,是我的想法太功利太狭隘了,不是比赛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今天看来,他好像又对了。”
“我根本没搞懂你想说什么。”
“顺着你的话,说点过去的事罢了。”
“帮我一把。”
三井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我走不动了。”
“好。”真